> 他拿着手里的茶杯轻轻晃了晃,在程天机略显呆滞的注视下抬手放在自己嘴边,那双平静的眸子一如既往: “我只是很困惑,那位……玄、景?为什么还能出现在殿下身边?” ……未曾设想的问题。 程天机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的脸色严肃了几分,环顾四周: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 凌青州挑了挑眉,随后抬手—— “……”程天机茫然的看着凌青州,然后看到那边原本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司务忙不迭走过来,扶着依旧踉跄的凌青州一步步离开亭子。 步履艰难,完全看不出半分刚刚坐在桌前的游刃有余和咄咄逼人。 程天机感觉自己身后捕快们的眼神更加耐人寻味了。 “!等等!”程天机打了个寒战,猛地站起身来,他无奈的快步走到凌青州身边,双手按着他的肩膀: “小人还是先给凌大人你稍微医治一下吧。” 凌青州神色淡淡:“不用。” 司务:……大人您腿不软的话这话还比较有说服力。 * 酒楼二楼雅间 程天机大剌剌的坐在雕花木凳上,侧头看向窗外的街道,悠然的转头看向对面脸色好了不止一点半点的凌青州。 伴随着司务关门的“砰”的声音,屋内一片安静。 程天机深吸一口气:“虽然我觉得你的回答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但是果然,我的好奇心不能允许我不听。” 程天机发布了心路历程后,双手手肘支撑在膝盖上,一脸关注的看着对面的凌青州,脸上带上了那股让同门们一路上叫苦不迭的看热闹的表情: “有什么隐情?” 凌青州单眉挑起,他轻轻摇了摇头:“算不得什么隐情。” “只不过是元乾国人尽皆知的事情。”凌青州平静道,“玄景……是叫这个名字吧,抱歉,亲人传到我耳朵里的消息已经被模糊化过了。” “一个皇室暗卫的名字,之所以能做到人尽皆知,只是因为如今的宫中刻意传出来的消息。” “玄景,正是暗卫中背叛了元氏一族,亲手在牢狱中对长宁公主施刑,使其中了外域剧毒的罪魁祸首。” 在程天机呆滞的注视下,凌青州脸上一点点挂上了嘲讽的笑容: “恐怕现在在元乾国,仇恨玄景的百姓远比毫不作为的温献淳多得多吧。” 程天机依旧傻眼着。 “……这、这是反叛军故意传、啊?啊??不是温献淳本人迫害的长宁公主?!” 倏然间站起来的程天机不敢置信的发问着。 几乎是整个大都和江湖,都下意识的认为长宁公主的伤和毒都是反叛军所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玄景兄……?! 这怎么可能啊!! 凌青州抬眼看着程天机兀自的陷入了思考的表情,不紧不慢的转身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就要递向嘴边—— 忽然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程天机一脸坚定的看着凌青州,如果不是距离太近凌青州能看到他急剧收缩的瞳仁的话,他可能真的要以为他十分严肃了。 “细说。” “我知道的也没什么。”凌青州挣脱开了程天机,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 “只是我知道,玄景在元乾人的眼中是和温献淳一丘之貉,甚至还要罪加一等的背叛。” 程天机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此时的他想起在住处时,卫南星和玄景不在长宁公主眼前时的那些对话,原本只以为两个人在打哑谜,此时的程天机有了一种真相大白的感觉。 从未见过程天机这么安静模样的凌青州扯了扯嘴角,忽然转移话题道:“既然长宁公主的事情我已经自行知道,而且还反倒告诉了你一个消息。” “关于长孙灼的死,那个僧人的身份。”凌青州抬眼看向对面的程天机,对方还呆滞的抬眼: “啊?” “……”看着程天机这幅痴呆的模样,凌青州摸了摸下巴,怀疑自己是不是刺激的过多了一些,“你还好吗?” “不用担心,这些谣传看来并不属实,前几日我去到你们的住处留心观察过,那位玄景的一举一动都以殿下为先,脸上的关心也不似作假。” “那是肯定的啊!”程天机果断抬眼,似乎他的这句话说出了他陷入混乱的源头。 作为无数次被玄景“清”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