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处境了。 他所认识的男人们,自然也不会需要回答这样的问题。 一来他们不必亲自养育儿女,不必关心他们的所思所想。二来即便养育,养育的也是生母出身高贵的正室嫡子。 至于同样生母出身不够高贵的庶子,别说思考生母的想法,他们恨不得把那种出身藏得死死的,绝不让任何人提起,又怎么会把这种事拿到自己的父亲面前来说呢? 但偏偏,他的宸儿就是这样的庶出,还是个女孩,她所产生的疑惑和想要的答案,显然更与众不同。 这让顾珩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大概因为很多时候,人总是越没有什么,越是想要得到什么。” 对着自己的孩子,他当然想说世界上无不是的父母,父母做出卖掉子女的事情,全是迫不得已,这并不代表他们对孩子没有感情。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去怀疑同作为父母的自己。 但对着女儿那天然诚恳的眼神,他又不能说出撒谎的话。 她又不是傻子,这种谎言能相信一次,难道还会永远相信么?她终究会长大,而她又是如此的聪慧与敏锐。 除非他像全天下绝大部分卑劣的父母一样,全然断绝她学习知识的路径以及开拓见识的可能,直接把她养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傻子。 这当然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但看着她与自己如此相似的脸,他就下不了这个狠手。 他自己就最恨被人愚弄,又怎么能去愚弄自己的女儿?那会有一种在愚弄小号自己的感觉。 所以最终,他只能叹一口气,道:“卖掉子女之事民间常有,或者因家境贫寒无可奈何,或者……”或者因为什么? 顾明宸当然没听出来,她只是小声喃喃:“那他们应该卖掉阿娘的长兄,而不是阿娘。因为她长兄年纪更大,卖的钱更多,卖出去还能照顾自己。阿娘当时年纪小,可怜,应当留在爹娘身边。” 顾珩好笑,心想这小孩子真是顾头不顾尾,完全忘了柳氏被卖本就是为了给他兄长娶妻。别说卖掉兄长,就是兄长不着急娶妻,柳氏都不必发卖,又怎么会有卖掉长子留下幼女的可能? “庶民愚昧,自来重视男丁轻视女儿,自然对家中女子多有亏欠。但你不同,你是天家后裔高门贵女,永远不会面临这样的险境。”顾珩细心说完,低头一看,顾明宸已经趴在臂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