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了。 也是,依着对方这会儿的战力,一个寻常忘忧,那就是随意打杀的。 人们也纳闷,天底下就没几个忘忧尽头,为什么偏偏其中有一个不是旁人,就是眼前的这位年轻武夫。 老天爷不开眼啊。 宁平想了想,说道:“你之前在别的地方做了不少事情,虽说也是在为大梁,但是毕竟不是在北境做的,所以他们提起你的时候,其实还没什么感触,不过在今日之后,再提起你,在他们心里,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比较对象了。” 陈朝愣了愣,他自然知道那所谓的另外一个比较对象是谁。 “你小子的威望一下子起来了,倒是让我都有些羡慕。” 宁平揉了揉脑袋,好像是真有些不甘心那样。 陈朝狐疑道:“大人你说这些事情,是为啥?” 宁平微微一笑,看向陈朝,然后指了指远处。这里距离将军府,只剩下最后一条街要走。 拐过角就是。 陈朝在这里止步,有些不太敢再往前走了。 前面肯定是没有什么大妖等着要围杀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的陈朝,就是不太敢往前迈出那一步。 有点像是女婿第一次登门拜访去见对方的父母,所以除去小心翼翼之外,还有许多忐忑心情。 宁平看着这一幕,笑骂道:“他娘的,面对妖帝的时候,都还敢伸中指挑衅他,怎么这会儿不敢往前走了?” 陈朝深吸一口气,低声骂了一句谁都没有听见的言语,然后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往前走了这么一步。 过拐角。 前面一条长街两侧,站满了人。 密密麻麻,都披甲悬刀。 从他们身上的甲胄来看,很显然这批人,在军中,官职都不低。 此刻他们齐聚在这里,等着陈朝。 为首的一位雄伟武将,看向陈朝,满眼欣赏。 其余大多,情绪都是如此,也有少部分人眼神里神色复杂,很难说清楚是些什么。 陈朝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那些个披甲将军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抱拳。 动作整齐划一。 “镇守使大人与陛下一脉相承,为国为民,我等钦佩,能与镇守使大人并肩而战,我等三生有幸!” “愿镇守使大人武道前景,宛如长河流动,生生不息,望镇守使大人永镇大梁,不让我大梁百姓,受半点灾祸!”…. 声震长街。 陈朝站在原地,听着这些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沉默许久之后,同样抱拳,然后深深鞠躬。 敬这些为了大梁百姓,有家不回,性命说丢就往这战场上丢的赳赳武夫。 …… …… 黄龙州,历来被认为世间剑气最盛所在。 铸剑最好之地,剑气山,在黄龙州。 世间独一座的剑道宗门,剑宗,也在此处。 有了这飞剑最顶尖处,剑修最强所在,自然而然在接下来的漫长时光中就能吸引别处剑修也好,铸剑师也好,来此地落脚。 哪怕最开始没有几个,但随着时间推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此地堆积的飞剑也好,剑修也好,都越来越多,越是如此,黄龙州的剑气便自然是越来越盛,看不到尽头了。 到了大梁朝开国之后,黄龙州的闲散剑修和铸剑师数量到了一个数不胜数的地步,黄龙州自然便被认为是剑道所在之地。 以前曾有山野散修出身的剑修放出豪言,如何才能算是成为世间的剑道扛鼎人物,很简单,那就是先上剑气山带走一柄百年一剑,而后持剑挑落剑宗宗主的发冠,那便成了。 但这话说出来这么多年,甚至早就过了百年,却也没谁能做成这等壮举,百年一剑这剑气山的确又出了一柄,名为野草,但取剑离开的,哪里是什么寻常剑修,也是出自剑宗门下的剑修。 且不说他这个身份会不会去挑落剑宗宗主的发冠,光是说他取剑之后这些年,虽说听闻已成剑仙,但距离当世用剑第一人的剑宗宗主,只怕还有十万八千里。 那位此生所求不过悟出完美一剑的剑宗宗主,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在世间出现过了,之前出手两次,分别向两位帝君出剑,虽说好像都没胜,但却都没死,别看这战绩好像是不太光彩,可实际上哪里差了?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在两位帝君的手下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 只怕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