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在厨艺上丝毫不谦虚,他笑得没心没肺:“你说我怎么在烹饪上这么有天份。万一谢氏集团倒闭了,我还能开个小饭馆。” “说什么呢!快呸掉!”刘晓菲剜了他一眼,“这种话可以乱说吗。”刘晓菲气得放下筷子。 “我呸掉,行了吧。你再尝尝糖醋排骨,这糖色上得不错吧。”谢谦贱兮兮地赔着笑,花式哄刘晓菲开心。 两人有吃有笑,刘晓菲感到饱了,意味深长地笑笑,说:“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谢谦反问道。 “你就是来找我吃饭?” “对啊。”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谢谦叹了叹气。 一家人,非得有求于另一人时,才能坐在一起谈笑吗。听上去就很悲哀。 “要说有什么事,确实是有。”他欲言又止,“周茹茹知道豆豆是我和她的孩子了。当我看到这些天她为豆豆做的事,我才知道,原来一个母亲,真的可以倾其所有为孩子付出,原来母爱真的是伟大的。” “可是妈,为什么我小时候,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呢。” 刘晓菲一颤。平息许久,她说:“在你看来,给孩子烧饭,穿衣,讲故事,是爱他。那为他积累财富,铺平道路,难道就不是爱他吗?” 谢谦不想和刘晓菲争辩,他只是想和母亲吃一顿,最寻常不过的晚饭。 他说:“也是。” “但不是一个孩子最需要的。” 谢谦一怔,看向刘晓菲。只见她面色如常,语气平静。 “谢谦,我很抱歉,在一个孩子最需要母爱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年轻的我强势、固执,沉迷在财富和权力里,结果是我和你父亲感情疏离,对你更加没有做到母亲的责任。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会好好地再爱你们一次……” 谢谦不敢相信,他看到母亲的脸上流下泪水。 上一次见到,还是父亲将谢寅抱回家的时候。 谢谦心中百般滋味:“妈,你不用后悔,你要想照顾我,现在也来得及。来,你喂我,我有点冷,你给我穿衣服。” 刘晓菲破涕为笑。 谢谦握住她的手:“我是你的儿子,无论你怎么对我,我还是无条件爱你的。” 刘晓菲仍有不甘地看着他。 谢谦知道母亲担忧的是什么。 谢寅。 丈夫在外的私生子,一个永远扎心的存在。 谢谦用一种细软、沉稳的声音说:“你就安心地跟爸再续前缘,其他的,我会处理好。可能,不是你希望的结果,但一定是对我们这个家,最好的安排。” * 谢谦回到酒店,打开门,里面静悄悄的。门口留了盏入室灯,洒下金黄色的光晕。 谢谦轻手轻脚来到豆豆的房间,倚在门口,看着周茹茹。而此刻,周茹茹正望向睡得香喷喷的豆豆。 谢谦满身疲惫刹那间消散。 许久,周茹茹才留意到谢谦回来了。 她比了“嘘”的动作,又为豆豆掖了掖被子,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 谢谦说:“今天睡得真早。” “我说过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九点之前睡觉,才能长个。” 谢谦笑着摇摇头。满脑子都是儿子。 周茹茹示意他有话要说。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周茹茹将下午被老师叫去幼儿园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谢谦。 最后,周茹茹总结:“豆豆说,你让他不要在意同学的话。你怎么能这样教他呢,难道我们的儿子就该被人欺负吗。虽然他打女孩子是不对,但如果不反抗,他受到的欺凌会越来越严重的。” 谢谦只听见这几个字,我们的儿子。 他心情轻快,将手搭在沙发上:“好,就按你说的做。” 周茹茹很怀疑谢谦的态度:“你认真一点。这关系豆豆的成长,关系他人格和心理的健全。” 谢谦噗嗤一笑,看来没少看教育的书籍。 “唉——”他长嘘一口气,语气闲散道,“那天在湿地公园,我向你表白,你答应了,而且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提出分手,所以,我还算是你男朋友。你有多久没有关心……我了。”他意有所指地将手指向自己,借势挠了挠额头。 周茹茹不说话了,侧身思考着什么。 她没办法,控制不了自己,其他所有她都能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