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摇头。 “是我!怎么了?” “没事,”沈念之又转头看着林一珞,“你不能喝。” “行!”自从上次喝酒呛着,林一珞并没觉得酒是什么美味,也不太理解自古及今为何这么多人会痴迷于此。 “各位客官,别家的酒可以不喝,可是我们家的这个酒啊,您可非得尝尝!” “哦?难道这酒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春时迫不及待将酒壶拿了过来。 “这酒啊,可是我们掌柜耗费数十年功夫、更换上百种配方才酿制出来的!” “有点意思,你详细说来听听。”春时立时来了兴趣。 “这位客官您可能不知道,我们掌柜嗜酒如命,”店小二故意低下头来,又压低了声音,“早年间他游遍了大江南北,将世间的美酒都尝了个遍。我们掌柜原本也是此地一大户,可就是为了这酒啊,耗尽了所有家财,可是又偏偏戒不了。” “等!等!等!等!”春时可不是好性子的人,“你说了这么多,跟你家的酒有什么关系?” “客官您别急,听我慢慢说来!”店小二索性坐了下来,“我们掌柜戒了上百次,还是戒不了爱喝酒的毛病。家产又被挥霍一空,便只得四处给人帮工。这给人帮工啊,我们掌柜又专挑上乘的酿酒作坊,嘿嘿!还不是为了时不时能偷口酒喝。可这酒,终归是没有戒成,反而越来越厉害,我们掌柜就从一个作坊撵到另一个作坊。天底下的酿酒作坊啊,他估计都去了个遍!后来被撵得无路可去了,干脆啊,自己弄了个酿酒作坊,将平生所学都用到了这酒里!” “如此说来,这酒可真是世间独有了!”林一珞听得很是入迷,想不到这小小的酒里竟有如此典故。 “只此一家,别无二处!”店小二站起身来,抬起下巴,站得直挺挺的。 “那我们可得好好尝尝!” 春时早已拿起酒壶,往肚里倒了一通,“好酒!” “这位客官识货!” “欸!” 林一珞刚拿起酒杯就被沈念之给拦住了,“我只尝尝!” “那……” “三杯,我就喝三杯!”林一珞小心倒了一杯,发现确实与之前喝的酒有所不同,“好酒!甘糯绵长,烈而不辛。” “这位客官也识货!”店小二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望向沈念之。 沈念之也端起酒杯呷了一口,“不错。” 店小二神色斐然,“小的没有骗你们吧?” “小二,这酒叫什么名字?”林一珞接着又是一杯。 “还望见谅,我们这酒还没有起名,”店小二挠了挠头,“我们掌柜说了,好酒配好名!可是思来想去,总寻不到满意的,所以直到现在都还没个名字。几位客官要是不嫌弃,赏个名字如何?” “说笑了,我就随便一说,你随便听听就好。”林一珞一杯酒下肚,托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 “这位客官,你也赏个名字?” 春时早已将一整壶酒入了肚,此时脑子晕得很,哪里还有心思想取名字的事情? “古人有诗云:‘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这酒……就叫‘醉颜红’吧?” “好名字!”沈念之笑了笑,又喝了一杯。 “多谢客官赐名!小的这就跟掌柜说去!”店小二不住地弯腰行礼,好一阵子才退了下去。 “好名字!” 这时才听得春时的肯定,两人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夜凉如水,虽是夏夜,也甚好入睡。 林一珞躺在地上的床褥上,只觉硌得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此时正是赏月的好时节,干脆披衣出了房门。又想起晚间店小二送来的醉颜红,一时又有些馋了,借着月色找到了酒窖。林一珞仔细一看,大大小小的酒坛上都贴上了“醉颜红”的字条,不禁喜不自胜,顺手拿起一坛,搁下了几枚铜板。 圆月高悬,凉风徐徐,一天青色身影躺在青色瓦片的房顶上。只见这人双手抱着酒坛,仰头吞了一小口,闭眼品了品,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又举起酒坛,忽地被人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