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烙铁,极其自然地贴在了他的脸上。 邱百灵发誓,她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能发出这样的惨叫。 旁边有人受不住,已经晕了过去。 雪疏影的烙铁没有挪开,她就在这惨叫声中,居高临下地冷漠道,“你现在,对我的心,还是一如当初没有变过吗?” 太子显然现在回答不了。 雪疏影拿开烙铁,安静了两个呼吸,好像她折磨人的手段,终于黔驴技穷了。 然后她轻轻说了句,“好吵。” 太子陡然噤声。 原来,恶魔是这样的声音。 经过最初的惊惧,挤在一起的下人们,现在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在无声啜泣。 雪疏影终于笑了,她轻声讥讽,“你现在,终于能听到我说什么了。” “有马吧?” “有。”很快,有手下牵了马来。 就在这等马的片刻,雪疏影舀起来一勺粥,捏住太子的双颊就灌了下去。 大冬天,勺子冒着热腾腾的水气。 太子被烫得整个人剧烈地抽搐,导致一些粥汁飞溅到雪疏影的手上,但她仿佛没有感知一样,整个人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她甚至又舀了一勺。 她这么多年,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忍受痛苦。 可这个她悲惨人生的导火线,竟然活得这样细皮嫩肉。 哒哒的马蹄声在耳边停下。 雪疏影终于止了手。 太子还在苟延残喘,雪疏影已经迅速地在他脖子上打了一个绳扣。 她侧颜清冷,说话也轻声细语,“我陪你,策马奔腾如何?” 语落,雪疏影一跃而起,扬鞭打马。 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拉着太子脖子上的麻绳,像货物一样将他拖在马后。 嘶哑奇怪的声音从太子的喉咙里泄出来。 这个声音,每当他撞上院子里的东西就会停顿,然后又重新响起来。 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 只有马蹄声、马鞭声,太子口中像来自地狱的让人战栗的声音,还有风声。 跑到第二圈的时候,这种奇怪的嘶哑声也弱了起来。 院子里,突然有麻雀叽喳地飞来。 雪疏影慢慢停下了马。 她下马,扔了把匕首在地上,对活到现在的俘虏们开口,“十个数,要么朝他腿上扎一刀,要么,就陪着他一起走吧。” 没有人动。 雪疏影扬扬手,当即有手下上前要了结这帮人的性命。 这下,马上有人反应过来,飞窜着过来给了太子一刀。 “只准捅他的腿,别弄死了。” 有人开头后,后面的人蜂拥向前。 雪疏影看着地上肮脏而卑微的太子丑态,没有开心,但更没有怜悯:她要把他的尊严、他的身体、他的所有,都毁掉。 报仇不一定让人开心,但可以让人平静。 让她不至于彻底疯掉。 雪疏影抬眼,又看看这帮终于站起来的人,没有露出高兴,也没有露出讽刺。 就好像眼前什么也没有,又好像她没有人类的情感。 人们还在争先恐后着,怕她真得只给十个数的时间,雪疏影则走到火堆旁,重新拿起通红的烙铁,然后对着自己脸,挨了过去。 她闷哼出声,脸也痛到扭曲了:真得是很疼。 而且真得有烤焦的味道。 邱百灵看到这一幕,有些后悔也有些后怕:她打算替代雪疏影的想法,是不是要破灭了。 她还想给雪疏影使绊子,让雪疏影回去后受些责罚,好空出位置给她。 反正雪疏影心软,又素来受宫主另眼相待,受到的责罚不会重,她也不至于对自己记仇。 可现在……邱百灵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好了,可以开始收尾了。”雪疏影吩咐。 刚刚小麻雀告诉她,苏冉在来的路上了。 那她就要开始唱戏了。 这太子死了,或者四舍五入死了,总是要有人来负责的。 而这之前,是太子抢了苏教主的女人,接着,苏教主又带人出现在此处,之后,太子就遭了毒手。 这个锅,九琼教背定了。 她倒要看看,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