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某,哪里说错话了吗?” 陆小凤惜字如金,“吃。”多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不,她就应该指指桌上的菜,直接一个字也不说,他花满楼不值得她张嘴。 好气哦,可是花满楼偏偏还不知道。 “多谢姑娘。”花满楼彬彬有礼。 谢你个大头鬼,这不是你们家出钱的吗。陆小凤冷着脸,继续喝粥。 不行,她陆小凤咽不下这口气。 花满楼不是日常君子吗?现在她受了这无妄之灾,替他看不见了,他肯定要补偿她的,那她怎么着都得作威作福一番。 “花某是个瞎子,习惯了看不见,骤然换到这句身体,你一定很不习惯。”花满楼安慰她,“花某一定尽快想办法换回来,我有个朋友叫陆小凤,对稀奇古怪的案件总能剥丝抽茧,如果你不介意,我也联系他帮帮忙。” 陆小凤立马开口,“介意。” 嗷嗷嗷,他这个时候倒是想起她来了? 花满楼一怔,“既然如此,那花某就把秘密留在你我两人中间。” “花某这段时间,一定尽心尽力照顾……请问是……姑娘吗?” 陆小凤:??? 陆小凤:!!! 他是眼又瞎了吗?胸前那么大两坨重物他是感觉不到的吗?这一路上,他开口讲话的时候,耳朵也聋了吗?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你猜?” 花满楼这时候正好扯了一条鸡腿,给她递过来,拉起她的手,放进去,“鸡腿,还热乎着。” 陆小凤:这是想走“拿人的手软”路线吗?她是一个鸡腿就能收买的吗?但是——她自己的手,本来就这么柔软还自带轻微电流的吗? 她飞快地翻过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大口吃起来。 形象不用管,反正是他花满楼的形象。 而一直潜伏在迎接队伍里、代表全家人眼睛的花家六哥,在楼对面看到这一幕气得跺脚:好不容易姑娘来了,好言好语地陪他说着话,花七童冷这个脸干什么?姑娘都是要哄的啊! 人家给他鸡腿他就吃,也不懂得让一下。 吃得时候,也不注意样子收敛一点,平时也不这么豪放啊! 真是要急死他这个哥哥了! 花满楼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小凤:嘴巴油了。 “这些天,辛苦姑娘了。”花满楼终归智商还是在线的,经过两番对话,判断出了陆小凤的性别。 他找出手帕,递到她手边,“手帕。” 陆小凤抓过来,胡乱地擦了擦。 花满楼音线清甜,“姑娘若是不介意,我替姑娘擦一下吧。” 陆小凤刚刚吃了一堆高碳高脂肪的食物——在连续只喝粥的几天后——如今大概吃饱喝足,脑子转得就慢了些,她抬头反应花满楼说了些什么,就感觉到一只小手,轻柔地在她嘴边蹭了蹭。 花满楼见她抬头,还以为是示意他上手。 他看着自己泛着油星的、略微鼓起来的腮帮子,头一次觉得这张脸,生得乖巧又可爱。他轻轻含笑伸手,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前几日在船上,他思考了很多,回想了很多,包括她当年让他摸脸后来却在摸到脸颊边缘的时候躲开了他的抚摸——如今这个身体的耳朵,右边的耳垂,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花满楼愈发地肯定:这个姑娘,就是他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只是他要如何说? 她又是否如他一样,一直这么惦记着对方? 当年她肯定是在避难,那如今,她是否愿意相信他,与他相认?以及,人心易变,她如今还能否像当年一样,与他赤诚相待、谈笑甚欢? 可是无论她是否恶毒,是否真心,是否爱他,他都愿意,站在她的身后,陪着她。 ——她曾是他的救赎,如今,他便是她的大树(想不到啥词了后面继续想吧,囧)。 陆小凤浑身的汗毛已经炸起来了:她听雪疏影讲那些没脑子的故事时,也听过男人给女人擦嘴的故事,还有女人抱怨男朋友热恋时愿意擦嘴而彼时只会嫌弃她麻烦的桥段,她当时就那么不以为意地听过了,云淡风轻地翻篇了,只觉得儿戏,这种吃饭都能吃到脸上的姑娘,若是年龄小,那男人就是在犯罪;若是年龄够了,那不是村妇也算半个村妇。 如今亲身体验,才知这真真是个撩妹的好手段…… 尤其是她如今看不见,感官就格外敏感,花满楼轻轻地擦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