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等侧头看他一眼。 江难余光瞥见,半弯腰和她视线齐平,玩味的语气,“现在才觉得慌?”他垂下眼帘看见她攥紧的拳头。 “你在这租房子?”这江区一带离他的学校可有点远。 “买的。” “买的?”林等瞪得眼睛都圆了。 “好久之前买的了,钱存那也是存。”江难斯条慢理说着,电梯门开了,二人走出去。 进门前,林等下意识抬眼看了下门牌号。 江难打开灯,房子一下子亮堂,白炽的灯光照出大而宽敞的客厅,没有太多的家具,极简风格。 玄关处放着鞋柜,江难换好鞋,给她一双新的棉拖。 “你平时很少来么?”林等换好鞋,问。 “嗯。”江难脱了外套挂到架子上,转身去开空调,“偶尔会来,没怎么收拾过。” 他又道:“卫生间在走廊尽头左手边,去冲个澡,毛巾牙刷在洗手台的柜子下面都有新的。” “......好。”林等踩着拖鞋转身进了走廊。 卫生间里面很干净,日常用品里不光有他说的那些,连肤护品和卸妆水都放了....... 林等绑了个丸子头洗完澡出来,探出半个头往客厅里看。 江难把客厅收拾了一遍,已经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在拨弄手机。 “洗完了就去睡觉。”他猛地出声,把林等吓了一跳,“你前面那个门,就是卧室。”他补充道。 林等站着好一会,没动,“那你呢?” “隔壁书房。” 得到答案,林等进房睡觉。 一夜无梦,以至于早上江难在门外敲她的门时,她很快爬起来。林等坐在床沿,听着外面的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鬼使神差一般的,她回了句,“没锁门。” 外面突然就没动静了,几秒后,林等听见他走向客厅的声音。 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怪异感。 想起自己今天有早课,林等也不敢再磨蹭。 - 那天晚上之后,陆七一大早和她发了许多抱歉的话。 林等隔着屏幕能想象出他苦口婆心的模样,她忽然就想起他朋友给他起的外号‘小天使’。 因为江难,他们之间聊得也就多了。 这其中就包括了,她从陆七那得知了江难这个月十号的生日。 陆七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过这个生日,林等想起高三那一整年,他连除夕都不放在心上,更别提生日了。 当天下午,上完课林等给江难早早发了消息,却很久都等不到回信。 她反手拨了通电话过去。 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机器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想起上次的经历,林等心头猛地一沉。 天黑得深沉,隐隐约约洒下了些什么,看不太真切。 江难沿着昏暗街道步调迟缓地走着,他半垂着头,视线有些模糊。 孤寂笼罩城市,夜空无星,夜晚的街道格外冷,冷得彻骨,风在耳边吹,像是嘲声。 江难走惯了这样的路,甚至被黑夜包围的感觉让他安心。 路边暖色灯光的照耀下,气数用尽,他重重喘了一口气,走进拐角,靠着墙坐下。 他一半脸落在街道的璀璨霓虹里,神色淡漠,血从额角蜿蜒流到脸侧,灯光朦胧下,照得他皮肤愈加惨白。 垂在额前的黑发染上鲜红。 从口袋里掏出屏幕被摔碎的手机,江难快速按了两下没反应。 他压着心底的异样,指尖重新落下,好在还能开机。 片晌后,几乎是打开的那一瞬间,有电话打了进来。 江难眯着眼看清楚备注,眼皮一跳。 接通手机放到耳边,他缓缓抬起了头。 是雪。 一片,两片,无数片…… 落在手背,带着丝丝凉意。 一阵风过,她们聚集又飘摇,有一瞬间属于自己,最后落向地面,转瞬融化消逝。 “江难?”清明的嗓音和面前雪白盛景重叠。 江难喉间一哽,垂下眼睫。 “你那边好安静啊,陆七说你有约出了门,你在外面?”林等问。 江难压着嗓音回了个“嗯”,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