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像是一场无端的闹剧,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等听着法官的当庭宣判,目光一直停落在那个侧着身的少年。 她忽然意识到,他真的还只是个少年,刚刚成年不久的少年。 有人心口皱成一团,怎么都抚不平。 这世间的不公平,坏人能有多无下限,三观可以被颠覆到什么程度。 他已经身在地狱了,她不能来找他。 庭审真正结束了。 林等站在外面等着。 临近傍晚偶有风吹过,不是那么刺人。它吹过,描摹出少年的模样,无谓地像是旁观者,淡漠地陈述着事实。 等了很久,江难终于出来了,和身边的陆七开口说了些什么,陆七点点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林等,而后离开。 留下两个人无声的隔空对视,江难站了有半分钟,终于挪动步伐。 冷冽的寒风,被吹起的尘土,让他不适地半眯起眼。 直到人站定在林等跟前,一如往常淡淡笑了,轻松的模样给了林等一种错觉,刚刚在里面的人并不是他。 他的笑意并未及眼底,冷白的皮肤有些晃眼。 “旁听过了?” 林等嗯了一声,坦然承认。 江难收了表情,沉默了好一会,说不在意是假的。 其实就算她不知道,他也做好了有一天向她全盘托出的打算。 现在她知道了一切,却仍真真切切站在他的面前。 “专程来旁听?”他压低了声音逼近她。 林等没有后退,目不转睛凝着他漆黑的眼,仿佛想把藏的寒冰碾碎。 她点点头,随即又立刻摇头。 江难抿了抿唇,“什么意思?” “我学校附近有家面食店,虽然和江宁那个味道不太一样,但是也很好吃,我想找你去一起吃来着?” 江难缓缓直起身子,“因为这个?” 林等:“想来找你,所以就来了。” 她温柔冷静,一双眸明亮勾人,就算是未加任何点缀的粉唇,盯几秒也能看出几分暧昧难耐。 沉默了半晌,江难视线还落在她身上,姿态未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忽然说,“我不知道李子安会来,李子铭没和我说过,他俩的关系也没人和我说过。” 林等挑了下唇,“知道了。” 江难侧头看了她发顶一眼,补充道:“也没有联系方式。” 她没立刻回话,须臾,似乎是思考了一会,轻缓缓的话顺着风荡进他的耳朵里。 “我还以为你连我的也没有。” - 江难睡了个午觉,没盖被子被冻醒,他迷迷糊糊爬起来,脑袋昏沉嗡嗡作响,身体不太能使得上劲儿。 摸到枕头底下的手机看了眼,他睡了一个下午。 上面有条未查看的消息,来自陌生号码。 他屈着一只膝,埋着头,随意扫了一眼信息内容,按灭手机。 宿舍门一开一合,进来个人,往上铺一瞧,“醒了?” 陆七问着,举了举手里的餐盒,“外面刚买热乎的,吃点。” 江难随手捞了外套和裤子穿上,三两步下了床。 “不吃了,有点事。” “又出去?”陆七放东西抬眼的瞬间,江难的影子已经从门缝里擦出去了,“我靠外面可冷了!” “晚上回不回啊还?” 没人应,已经走远了。 陆七撇撇嘴,这本来就不怎么住宿舍,偶尔回来几次,又风风火火跑出去了。 江难露着一张生硬发白的脸,有风擦过沾染寒意,面上线条显得更加凌厉。 拐弯进去一条巷子,这里风都瘦下来。 窄窄的过道,青苔覆满斑驳的石砖,上面站了三个人。 江难靠着墙,随意站着,也不拨弄手机,就这么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周易然身边还站了个光头,江难有印象,在那个院子里,绑架林等的一群人里,他有参与。 “有人找我,要你半条命。”都是熟透的人,周易然也懒得和他绕弯子。 江难没说话,似乎是在等他的下文。 周易然不墨迹,自顾自点点头:“只付了定金,我接了。只不过我想了想改变主意了,所以我来找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