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他家里的亲戚。” 解释完,陆七再次头痛起来,因为林等又不说话了。 殊不知她在思考,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她见过。 在江难家楼下。 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林等至少知道了原因。 “你既然知道他干嘛去了,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林等语气软了几分。 “可是……”陆七迟疑了下,“可是他俩没聊多久,江难就走了啊,真没去找你?” “走了?”林等音调提高了一个度,也就是说他还是有打算来赴约的。 挂断电话,林等在有可能的地方四处找寻,期间不停地试着给江难打电话。 和陆七说的一样,电话怎么打都是无法接通。 林等在路边蹲下,鼻头有些发酸,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 第三遍终于,手里的电话通了,她慢慢挪到耳边,眼睛却直愣愣看向远处,Rainbow闪烁的标牌晃眼,不远处的灯柱下少年倚身靠着,帽兜罩住低着的头,整个人缩在宽大的卫衣外套里。 黑发、指节沾着猩猩血迹。 他浑身透着疲累,半阖着眼,一截从袖子掉出来的手里握着手机,松松垮垮,下一秒就要脱力。 没人出声,只有他费劲又克制的喘气。 “江难。”她终于出声,平静地喊了他一句。 “你放我鸽子。”他还未来得及出声,对面紧跟着说。 江难垂在耳边的手微动,沉声道:“抱歉。” 对面沉默,过了几分钟,声音再次钻进他的耳朵。 “道歉有用吗?” 有两道声,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听不太真切,像做梦一样不实。 路灯下,在他面前,多了道黑压压的影子,猝不及防遮住了他的光。 江难把手机挪开一寸,抬起头,将整个黑漆漆的瞳孔漏了出来,从眼眶到眼白,浸满血色,让人看得呼吸一停。 林等抿了抿唇,把电话挂断。 就这么站着,“为什么,不联系我?” 江难用力咽了口口中的血腥味,“林等……”他不是故意不去赴约,更不是故意不主动联系。 他抬着头,衣服领口下两根细长白皙的锁骨格外凸显。 “为什么总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 这是林等第一次对江难打架的事情做出直观负面的评价。 是啊,为什么总能让她看见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狼狈样,像缩在黑漆漆的角落,怎么也看不见光。 “沉默是默认了么?”她咬着牙追问。 江难收回视线,看向别处。 林等吸了口气,平复着心绪,“我听陆七说了,你家里人来找过,没多久你就走了……你……算了。” 她自己也已经语无伦次了,反正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事先联系她。 她一直在说,他就一直受着,一句话不反驳。 “算了。”林等又说了一遍,垂着眸盯了他几秒,忽然转身。 她刚刚跨出两步,手腕突然被拉住,江难仍旧阴郁地垂着头。 林等暗叹口气,在他面前半跪下,正想凑过去和他说话,手腕的力道猛地一提,她毫无防备身子一倾,已经被拽至少年跟前。 江难紧紧注视着她,眼神已经变了,瞳孔里映射出的是藏在骨子里的欲望、阴霾和痛苦。 “什么算了……”他下颌绷紧,语带寒颤,“你之前说不想再联系,永远不想再提……我给过你机会了林等,是你自己说要做回朋友的。” 他蜷起的手指骨节泛起了红,隐忍到了极致。 林等脸色惨白,脑子空了一瞬。 “林等,你不能这样对我……”忽而语气一转,悲伤地泄了所有气力,他如烂泥似的软在地上,擒住她手的力气便渐渐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