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有两年的时间,更何况这么多日,我们费了这么多心思,又做成了多少事?” “救下许明涯一家,他一个县令能知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让你留在京城,可也只是两个月,时滢殿下生辰一过,我们又要重新谋算……” “可以了。” 听到时遇开口,王希蕴立即停下,掩饰般地又吃了几颗枣。 时遇看向那碟已经吃得七七八八的冬枣,还有放着碗筷的木案上明显盛了药的碗。 静室受罚的人只能吃些粗茶淡饭,连绿叶菜也不见得有,更别提水果和药了,他刚从养心殿出来,本想着自己来送,却没想到有人在他之前。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车上王希蕴问过他的那个问题。 你心悦的人在你危险时却无动于衷,你会恨他吗? 从前他不知道她心悦的人是谁,现下看来,应当是洛槐吧。 所以那晚得知洛槐前来她才会那样紧张,他们之间才会有那样的默契。 他开口,话中带着细微的讽意:“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王希蕴装作不知,垂下眼不看时遇,沉声道:“此次齐弈年没有如愿将你赶回西疆,他定然不会罢休,若他谨慎,便会在两月后动手,若他迫切,那你得做好他下一出狠手的准备。” 时遇不言,王希蕴也不强求,只自顾自继续:“而我此次应当是错过了考核入东楼的机会,这也无妨,洛槐有想利用我的地方,凭着这点我入东楼就不会耽搁太晚。” “前世齐弈年对绘神楼的敌意来的莫名,我总觉得不对,具体为何还得细细调查一番。” “还有……”王希蕴说着说着,便聚精会神起来,支着下巴的那只手轻轻敲打着脸颊。 时遇看着差点气笑,他就不信王希蕴这样敏锐的人会察觉不到他的不悦,不过是装不知道罢了。 现在倒好,人家真把自己给忘了。 一时之间,他竟忘了去想方才自己为何要脱口而出那一句。 时遇轻哼一声,将王希蕴的思绪拉到自己身上来:“许清那边呢,你什么时候去见她?” 王希蕴恍然:“对,还有这件事。” 她看向时遇:“你的人在流放队伍中那么久,预备何时脱身?等他们名正言顺地消失后,我才好去见许清。” “等齐弈年动手,那时房陵会松懈一些。” “嗯?”王希蕴拧眉,有些不赞成,“可他什么时候逼你离开这件事尚未可知,耽搁太久我怕……” “最多五日。”时遇笃定道,“他不会让我等很久。” 齐弈年与时遇到底有怎样的纠葛,为何那么多的皇子他独独看不惯时遇一人? 王希蕴早就疑惑此事,可这是时遇的隐私,暂时又与她所谋之事无关,她不会多问。 故而她选择相信时遇所言,五日之内去见许清,查清楚许明涯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事情。 只是,“我还要在这里待三日,三餐都有人来送,晚间也有人守着,你要想法子拖住齐弈年,起码在我离开后再动手。” “我知道。”时遇平淡答道。 正事说完,时遇不用她再赶,自觉起身告辞。 王希蕴知道自己先前的话过分刺耳,简直像把他们之间的一切归结为纯粹的利用合作,她心中愧疚,却也只能目送他从翻窗离去,轻轻道一声:“路上小心。” - 余下三日时遇再未来找过她,不知是在忙着与齐弈年博弈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她。 王希蕴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她按时吃着三餐,静室内除了两团跪垫外什么都没有,她整日跪着,像真的在反省自己的过错一样。 三日倏忽而过。 文书同来接她,手搭在她腕上的一瞬间小姑娘扁了扁嘴,眼底有细碎的水光闪过。 文书同抽抽鼻子道:“这下好了,你瘦了这么多,马上要裁春衣了,结果就我一人胖了。” 王希蕴忍俊不禁:“胡说什么,你哪胖了,过了个年明明下巴都尖了好多。” 两人说笑着往房间走去,默契地隐去了那些没必要的客套关心。 “对了。”文书同将她扶到座上后便转身,王希蕴揉着腿问道,“你昨日考核成绩怎么样,过了吗?” “没呢。”文书同翻找着什么东西,头也不回,“这次考核不太一样,不是当场作画,反而定了题目明日才交。” 那意思是她还有机会? 王希蕴一喜,急切道:“什么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