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可以压制蛊毒,即便今日没喝井水,过些日子总是要喝的。 队伍里老人小孩大多排在前边,即便是有想浑水摸鱼的青壮,趁着老人不注意想插队,也会因为接收到众人的鄙视而退回到队末。 突然间,排在队伍中的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昏倒,前后赶忙挤出一些位置给她。 云书月半蹲着将女子揽在怀中,偷偷撩开了女子的衣袖。这女子手腕的黑线比她之前见过的都要明显,恐怕是已经中蛊至深。 她抬手将在分发药汤的华似雪招来,用眼神示意她看女子的手腕。 华似雪一看,小跑着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先是喂昏倒女子服下,再一银针扎进了女子双手的中冲穴。 直到女子悠悠转醒,她才拔针。 前后一看,难免惊呼:“这华大夫果真妙手仁心,是我们之前有眼无珠啊!” 呼声四起之下,来排队领汤药的人就更多了。 眼看着汤罐要快见底,云书月站在街口张望着下一锅汤药什么时候送来,就看见拐角处马千穗指挥着镖师抬着三四个汤罐走近。 马千穗走到云书月跟前,对着她颔首:“云老板辛苦,天气渐凉了还吩咐人一锅锅的送。” 云书月扬起嘴角笑道:“幸好有马老板帮忙,这才能让汤药及时续上。” 她物色赠汤点时经过杨府、永庆银楼、衙门和梧桐居,先支会了他们赶紧来喝汤药,随后问他们借了人帮忙,这赠汤计划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连马千穗后来送来的汤罐都已经全部见底。 所幸的是,只剩下三五个人在排队,恰好够分,没有起什么争执。 夜幕降临,街上变得空荡荡的,马千穗还叫镖师帮他们将汤罐送回云来汤品馆,众人才迎来了今日份休息时间。 云书月原本还想拉着众人聚餐,他们却直说太累,婉拒了她的邀请,于是她的聚餐计划只能作罢。 她躺在床上,看着现在呈现负数的声望值傻笑着。 正太音见此不免有些担心:【宿主,你还好吗?别是一夜破产给气疯了?】 云书月揉了揉笑僵了的嘴角,回应道:你不懂,虽然你可能很讨厌某个人,但你不会讨厌每个人。哪怕你平等地讨厌每个人类,却又会为他们的行为而感动。 正太音安静了半晌,还是回答了一句:【宿主,我不懂,但是我为你能活下来而感到高兴。】 云书月伸了个懒腰: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总有一天,都会回来的! 正太音:【那提前提醒宿主,距离清零时间还有两个时辰,请宿主合理规划钱银使用。】 云书月无奈一笑:我谢谢你啊! —— 云书月躺在床上,未睁眼先扬起了微笑:新的一天,早安。 六人齐齐往汤品馆的方向走,沿途的小贩叫卖声让哪怕吃了早饭的云书月,也忍不住光顾。 每隔几条小街,就会发现有一处摊子内有大夫在为人诊脉。看上去是在赠医施药,其实是谢鑫燃安排来统计未解蛊人数的卧底。 一夜之间,“月半蛊”仿佛销声匿迹,就如同下蛊的刘川谷一样。 大家依旧积极地生活劳作,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曾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云来汤品馆紧闭的门外等着一人,是云书月说着永远不要再出现的柳艺。 云书月原本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抿了抿嘴,问道:“你来作甚?忘记我之前说过的话了?” 柳艺重重一跪,惹得云书月皱眉后退,“你别以为道德绑架有用,我这人可没什么道德。” 柳艺向着众人一拜,这才直起身子回应:“我行此等阴诡之事,不求原谅,这一拜只为谢过诸位救命之恩!” 夏知意有些心软,她虽不知柳艺具体做了什么才让掌柜的将她逐出店。 但她还是为柳艺辩驳几句:“掌柜的,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不给柳姐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刚说完,却见柳艺对着她轻轻摇头。 柳艺正了正神色,站起身走到云书月面前,压低声音道:“我有刘川谷线索,还请借一步说话。” 云书月将信将疑地看向柳艺,见柳艺眼里只有真诚,这才微微颔首,带着言散与她上了二楼。 她虽不喜柳艺,却还是给足面子帮她倒了一杯茶,算是谢她送来情报。 柳艺指尖轻叩桌面谢过,将茶一饮而尽,才说:“我某次去找刘川谷汇报消息时,曾偷听到他与一人叙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