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行,真的要吐了。 此时,这个有病的女人正用眼睛瞪他,“严止厌,闭上眼。” 严克不理睬他,反去瞪谢忱。 这小子还算识相。 谢忱背过身去,把衣服从脚上褪下来,卷成一个团,用脚跟往后一踢,踢到李凌冰身前。 严克的余光只有那么一小点儿带到了李凌冰。 嗯— 骨肉停匀,肌肤细腻,皎白如雪…… 反正他也要死了,不死也脱层皮,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更何况—— 他可不能闭上眼,万一谢忱这个小子偷看呐! 李凌冰把褪下的女冠袍丢到谢忱身上。衣袍挂在谢忱脑袋上,如缠着枯木的蛇,被他手忙脚乱扯下来,拎离身体。 李凌冰说:“穿上。”她趴到地上,伸手去够谢忱的衣袍,衣襟低垂,折出一个褶,悬出些许空隙,泄出一片白,白中一点红,如雪里的一滴血。 她的胸口原来有一颗朱砂痣。 咳咳—— 严克觉得口干舌燥,一定是火更呛人了。 李凌冰才不管严克的奇怪目光,自顾自穿谢忱的道袍,穿完,才想起还有莲花冠,伸手去摸头发,胡乱扯下来,披下一头乌发,迎风一抖,与谢忱交换了,给自己绑上逍遥巾。 此时,李凌冰俨然一个俊俏的小道士。 谢忱这个女冠却颇为差强人意,莲花冠耷拉在头顶,像个小壶盖,他瞪大双眼,拼命用余光去瞟那顶可笑的女冠。 李凌冰拍拍谢忱的肩,“现在,你去取一截着火的断木,蒙着下半张脸,把火引到西苑去。别让人看见你的脸,别被捉住,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太真子烧了这宫室。” 谢忱在李凌冰目光逼迫下,一直在往后退,目光却一直挂在李凌冰身上,它想抗议他的做法,反他不兴——因为,那是主子的命令。 严克讶异,茫然,腔内那颗躁动的心要跳出嗓子眼,他盯着李凌冰。 他真的看不懂这个女人。 为了他,她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替他顶罪,为什么? 他不要! 他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凌冰撇过头,对他微微一笑,那笑化入雪夜的风,如雪花一般落在他心上,点点清凉,“严止厌,随我回太真观,我留你吃饭,先说好,我那没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