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大到让人担忧翻船。 苏显信没有当众发表演讲,似乎不是个不爱出风头的人,他只是让各方选两个代表坐下来谈。 「两个」有可能是概数,但军人执行得严谨,说是两个代表就是两个人,两张嘴四条腿,多一只耳朵都不行。基地军队的代表是司令和胡厅长,灾民代表则是雷蛇教首席大弟子和法官爹。 陶花的右眼皮突然抖动一下,不祥之兆!总共四个代表,她竟然有幸认识其中三个!她是最晚一批到基地,大部分时候被关在住宿楼,明明快宅死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怕什么来什么,竟然有人指着陶花喊她开会。 委员说「各方」,那就代表不止正反方,还得有第三方。陶花上船最晚,一直忙着治疗可能连八卦的时间都没有,更不清楚双方为什么打架,是最佳局外人。 另一个被指定的第三方代表是陈巡护,管治安的两不帮,但无论啥破事都知道点儿。 会议室小小的,面积还不如一个火锅店包厢。船员解释说大会议室住着灾民,被苏显信大骂一句:“怎么不住驾驶室?还有发射箱也能住人,把导弹扔掉,多好一棺材!” 陈巡护见状拉着陶花退两步,去门口紧急培训:“一会儿不要顶嘴,指挥官不可反驳。” 陶花:“这不是讨论会吗?还没定作战计划。” 陈巡护皱着眉:“没看出来吗?人家开过会有共识,一切的错都是灾民的错。” 会议室内坐得满满当当,舰长和委员在门口右手边坐定,司令和胡厅长坐在门对面,首席大弟子和法官爹坐在委员对面。陶花和陈巡护进来最晚,只能坐在靠门的位置。 各部门分别派了二副或三副出席,会议室挤不进去,分三四排站在陶花身后,显得他们这边声势最大。 087副舰长汪海洋负责主持会议,但他也有点儿懵,不知道尚市军民在闹啥。他只能简单解说:“市民对于尚市政府组织的灾后救助工作十分不满。” 法官爹对这说法第一个不答应,气得站起来要拿拐杖打胡厅长:“哪有救助?我们千辛万苦找到小贤山落脚,结果差点被自己的政府赶走!我们先到,政府后来说征用,把老百姓从房间里赶出来。胡扒皮,好会发国难财,一间房喊价5w一晚。” 汪海洋问第三方:“属实吗?” 陶花:“不属实,住宿没有统一价。疾病、残障者入住1折,母婴和70岁以上老人5折,女人和夫妻住宿标准价,单身男人独住或合住都是5倍价格。” 陶花办理过很多人入住,每种收费都熟悉。 她说完总结一句:“我觉得基地在特殊情况下已经尽力做到合理。” 按这收费标准,首席大弟子和法官爹都属于5倍价客群。 汪海洋问:“他们交钱的话能继续住吗?” 胡厅长:“能,交钱当然能住。” 法官爹又跳起来喊打:“胡扒皮!” 看起来是个身康体健精神好的老头,因为不能跟真正的老人以及女人、小孩、病人抢住宿资源而愤怒。 首席大弟子见情况对己方不利,赶紧抛出第二个罪名:市领导见色起意,逼死某教授一家四口、某著名商人夫妻,某当红明星,最重要的是欺负某艺术学校师生二十多人,其中一半不堪折磨选择结束生命。 罪名很大,至于证据当然是没有的。人没了死无对证,案发地不在军舰上找不到物证。 汪海洋按惯例问第三方:“属实吗?” 陶花难受地皱着脸:“灾区有不少类似传闻,我听过的都是假的,至于基地里的这些事,我连听都没听过。人们乐于传播女性柔弱不能自理好哄骗的故事,比如一斤大米换一个女大学生,可能是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吧!” “走狗,走狗,基地的走狗!”法官爹气得敲打桌子。 早上的会议在一片乱七八糟的氛围中结束,听到汪海洋宣布午歇,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午饭味道糟糕,苏妮昨天还说别人矫情,转眼自己也接受不了。人吃一半狗吃一半,乐得小狗直摇尾巴!于是立刻有一群人涌过来大声谴责,好好的粮食怎么能喂狗! “陶花,瞧你干得好事!” 陶花被吓一跳,她刚拿到饭盒都没打开,关她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