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外面已经趋于平静,火焰烧死了一部分宿主,前赴后继的尸群扑灭了火焰,而更多的则陷入沉睡,面带微笑,看起来安静又无害。 “她”拖着蹒跚的脚步,将目之所及的一切录入到了手机中,并说出了自己仅知的关键信息。 对“她”而言,活着是好事,死亡是必经之路。“她”这一辈子,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国家,孑然而来,孑然而去,如若残躯能为后生做最后一点贡献,即便身死,也再无遗憾。 …… “心率170!心动过速!快拿阻滞剂来!” “没用啊!针根本扎不进去!针头都断好几个了!变体不褪我们连输液都没办法!” “体温52度……再高点都能煮鸡蛋了!我们需要物理降温!” “激光切割呢?试了没有?” “一样,没用!……完全就是铜墙铁壁,这让我们怎么抢救!” “看体征反应有可能是消耗过度加上排斥反应……身体还有残留反射,你们退开些别被伤到。” “目前是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做到这里了。” …… 唐新华紧紧皱着眉,虽然面色微露疲惫,双眼却依旧神光奕奕,望着连夜赶来风尘仆仆的苗招娣,有些不满地开口说道,“咋子搞的嘛,你送过来滴病人,都已经严重到裂个样子才联系我——也亏得你能想到我嗦,别人怕是愣个接都不敢接!” 老友怒目而视,苗教授摸摸鼻子,呵呵笑道,“我那是相信老唐你的技术,别人来我都不放心。” 唐新华把病历戳得啪啪响,“你来看看嘛!不是我嚼你,总医院内外科能做事的都来咯,没一锅见过裂情况——片也拍不得,放射透不过去莫斯都看不到。打药也不让,激光切不进,啷个回事嘛!” “还总爱板来板去,搞伤了我几锅学森,除了物理降温啥子都做不了,你找我怕是也莫得用喔。” “我瞧你是送了锅炮弹来了哟。” 苗教授对老友的气愤也很无奈,事实也如他所说的那样:宴清送来的时候完全陷入了昏迷,最开始到总医院的时候还很安静。但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威胁——指扎针抽血拍片等一系列检查程序,即使人还晕着,身体也迅速自发做出了反应。 变体状态还未褪去,不仅白色鳞甲坚硬得刀枪不入,就连原本缩在腹部两侧的副肢都猛然爆起张开!——如果不是在场的医护人员有所戒备反应极快地避开,恐怕就不止是手臂划伤这种小事了。 从昨晚到现在,十个小时过去了,都没人再敢近身,大家忧愁地盯着摄像头里又安静缩回去的副肢,面面相觑。 “不是我不治昂,是裂个娃子不让!”老院长接到电话半夜赶过来,陪她熬了半宿也累了,被家人接走前还在嘱咐,“还是莫强干预了,我看了你给的报告……女娃子这几天还有得熬,让她自己决定。” “熬过去了就莫得事,熬不过去……你们怕是要多做点准备喔。” 虽然不是感染者专家,但老人家中西兼修,从业多年经验丰富,他一眼就看出送过来的病人正在和体内的病毒作斗争。所有外物干预无效,就只能采用最古老的治疗方法,她本身的抗体。 据徐栩所说,为了救队友宴清冒着被真菌传染的风险脱了防护服,身体暴露在直接的环境中。虽然祂体质特殊,没有所谓的鼻子嘴巴,但空气中全是肉眼看不见的孢子,是否能顺着皮肤毛孔钻进去也未尝可知——呼吸本身就是被感染的常见方式之一,尤其是在那么封闭的环境里,传播无声而迅速。 祂的身体对外界的这种敏感反应,也间接说明了此刻的危险程度——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是最容易应激的。 而事实证明老爷子说得没错。 几天后,宴清所在的那个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茧。 这是苗招娣在她身上从未见过的景象。 在生物学方面,结茧是完全变态昆虫到达蛹期时分泌织出的囊形保护物。它通常代表着死亡,化形,和新生。 如果温度适宜,条件适宜,它就能破蛹而出,化茧成蝶。 据杨野所说,她也只见过一次这样的场景。就在宴清身死而又莫名复活的那一段时间。 这个孩子和徐栩一样每天都来基地探望昏睡的宴清。只是后者显得更沉默,常常看着实时监控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 苗招娣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很自责,但她从来没有去问。 对于被队友从死亡一线拉回的幸存者而言,任何词语的慰藉都是无意义的,一万句暖心安慰都不如稳定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