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变成螳螂前肢的主播右小指做过切除手术,比如瘫痪多年的老人突然能够直立行走,比如被主人虐待丢弃后的猫变异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上门复仇……虽然目前为止还没人弄清楚其来源和病理,但似乎也不乏规律可循。 但是这个宴清……就显得太安静了。是还没彻底变异的缘故吗? 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感染者还能再度变回原面貌的。 目送二人进入隔离房后,徐栩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转身就去了后勤。 …… 因为条件有限,隔离房间也就不到十来平方,没有窗子,门统一换成了可视指纹锁。里面就一张床一个放东西的桌子和一个极小的独立卫生间,有水有电,虽然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每隔五个房间就驻守一位士兵,固定时间换班,在如今的大环境下可以说是很安全周到了。 宴清简单洗了个澡,卫生间没有镜子但墙上挂着一个小塑料盆和两条新毛巾。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头顶,眼里暗了暗。 安静无人的房间里,似乎无时无刻都紧绷的心都略略松懈下来。统一尺寸的床只有一米宽,床垫不够柔软甚至有些板硬,但躺在上面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刚上大学那时候,也是这样翻身就能滚下去的床铺,一块一块硬得硌人的木板……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宴清睁开眼,看向门口。 徐栩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隔着门板显得有些模糊,听上去更低沉厚实。 “在不,宴清妹子?” 她没回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徐栩也没走,就在原地站着,依稀能看到门缝里不动如山的影子。 沉默了大约五分钟,宴清终于开口了。 ——这是徐栩第一次听到她说话。看着没什么攻击性的长相,声音却有种金属的质感,磁性的微哑。很特别,很有辨识度。 “在。” 徐栩挠了挠有点发痒的耳朵,“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宴清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她已经能闻到是什么东西了。而且她很难拒绝。 “……请进。” 外面传来细碎的谈话声,是徐栩在和守卫交流,压低的话语一字一句清晰地飘进耳朵里。 几秒后,咔嗒的解锁声,徐栩轻轻推开门,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几乎占据了整个门口。 那个形态的“宴清”看人几乎都是俯视的角度,恢复后的一路她心绪混乱也来不及多看,因此没注意到这个看上去就一脸浩然正气的男人居然这么高,踮一踮脚估计就能撞到门框,体格健壮结实,穿着宽松的T恤都能看到起伏的肌肉线条,隔这么远似乎都能隐约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生机勃勃的热意。 看不出具体年龄,寸头利落,浓眉大眼,有些胡子拉碴的。是个眼神明亮五官端正但似乎不怎么爱打理自己的糙汉军官。 他颠了颠手上端着的盘子,里面躺着切好的,还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鸡排。 宴清已经坐起身来,就这样望着他,微微蜷起的手指和并拢的腿脚看上去略有些拘束。 徐栩也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把盘子放在桌上,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双筷子,面对宴清有些不解的眼神,他耸耸肩,笑道,“我之前腿莫名其妙痊愈的那段时间,总会感觉特别饿,吃什么都吃不饱,是后来才慢慢好的。有好几个兄弟都有这种情况,也许是什么后遗症?——我听江阿姨说你一路上都没吃什么东西,食堂那点清汤寡水估计你也不感兴趣。正好我这还剩了几块冷冻鸡排,我吃不了那么多,送给你来尝尝。” 宴清看了看盘子,没有动。 “……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徐栩认真地回道,“哎你先别反驳!——咱只是就事论事。和我那几个战友相比,一点吃的算啥。” 这个理由让宴清无法拒绝。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嗨,多大点事儿。快吃,热乎的。” 宴清走过去看了看,并没有像他当初那样,一看到食物就眼冒绿光饥饿得恨不得连盘子都吞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鸡排分成两半,先是安静又快速地吃掉左边属于自己的,然后放下筷子,对徐栩说,“徐队长……能不能帮我把这些送给我妈妈?” 徐栩微微一愣,“你、你这就吃饱了?” 宴清没说话。 他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倒也没多说什么,默默收起盘子筷子,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后,转身去了隔壁。 宴清舔了一口指尖残留的油脂,仿佛在回味那滋滋冒香鲜嫩多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