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香:“……”几日没演戏,她险些忘了自己存在于太子传的唯一意义便是陪太子殿下秀恩爱。 祈香面无表情地任由贺兰晏牵着手,心道作为工具人,她不仅合格,还会很出色。 然而终究是她狂妄了,论出色,她哪及太子殿下万一? 皇后原是安排两人各据一桌,对面分坐,贺兰晏却与她十指相扣,拒绝道:“母后,儿臣习惯与纨纨同坐。” 祈香笑吟吟地看着他,心道太子殿下一入奉坤宫,人便在戏里了,这风头是她万万压不过的。不知可是她想岔了,总觉得今日侍膳的宫女格外青春娇美,皇后亦频频吩咐她们添酒布菜。 如此美人,祈香都想多瞧两眼,太子殿下却是目不旁视。 祈香起初以为太子殿下没看,直到殿下沉声道:“真正的美人当是丽质天生,反嫌这脂粉污颜色,母后倘若要试孤,何必找些庸脂俗粉?还不及杨氏美。” 贺兰晏说完便纳闷道:孤并未留意宫女的容貌,如何便有这番议论?什么污颜色,女子涂抹脂粉当是锦上添花吧。再看那宫女,当真比往常美?倒是点了胭脂,母后不是不喜宫人妆扮么?今日缘何破例?试探他对太子妃的心意? 他心里厌恶皇后的做法,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祈香面上挂着笑,心底却已将贺兰晏问候了一遍。 那宫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熏过香的袖摆拂过了贺兰晏的手背,贺兰晏捏着杯盏的长指收紧,又松开,他将杯盏放回食案上,转头对皇后道:“母后,我与太子妃不用人服侍,不如让她们下去吧。” 他既说不要,皇后也不好强留,只是望着贺兰晏的目光透着些古怪。 祈香瞧着人走了,又将贺兰晏问候了一遍,有美人姐姐剃鱼刺、盛汤,不好? 贺兰晏给她夹了块鱼腹肉。 祈香抿嘴瞧着,没动筷,小声道:“殿下,臣妾喜食鱼尾。” 贺兰晏再去夹鱼尾,祈香仍旧未动。 “纨纨怎么了?” 祈香为难地望着他,“殿下,鱼尾多刺,臣妾怕误食了鱼刺。” 若非她眸色坦荡,贺兰晏便以为她是有意刁难了。转念又道,鱼尾的确多刺,他说过不必人伺候,不好再将人叫回来,她若真误食了鱼刺,也不好。 祈香见他真将鱼尾夹回去剃刺了,心道殿下是个狠人。可她毕竟是个“外人”,皇后看着从小养大的儿子给她剃鱼刺,可会不悦? “鱼刺细小,殿下切莫为臣妾伤了眼。” 贺兰晏向她一笑,似是铁了心演到底,“无妨。” 祈香便起身对皇后道:“母后,儿臣怕伤了殿下的眼,想再点两盏灯。” 皇后自是没意见,太子的眼可比两只灯盏金贵,手一挥,她身旁的宫女便送了两只烛台过来。 祈香将那红烛在灯焰上过了火,凑到贺兰晏面前,仔细避开殿下那张俊俏的脸。 皇后看这二人,一个低头挑刺,一个看着灯火,一时没想起为何叫他们来。 “晏儿,你这几日都宿在千事殿?” 贺兰晏专心剃着刺,闻言分神答:“是,母后,儿臣在千事殿议事,太晚了,担心回去扰了纨纨。” “你两个哥哥子女成群了,可惜不在帝京,本宫若要享天伦之乐,唯有指望你与太子妃了,”皇后换了个坐姿,又道,“晏儿,莫怪母后心急,储君子嗣不丰亦是忌讳。” 贺兰晏筷子一顿,扭头看了眼祈香,回道:“儿臣明白。” 皇后又看祈香,祈香立时保证:“母后且等着好消息。” 贺兰晏低头挑刺,不知可是叫那烛火燎的,耳郭热得红了。 散了席,皇后叫贺兰晏去廊下散散酒气,让祈香等一等,说是有东西给她。 皇后将一只巴掌大的方木盒子给祈香,屏退宫人,问:“你既已成婚,母后便不兜圈子了,晏儿他可是有些不方便?” 祈香接过盒子,先道了声谢,“殿下他身子康健,每日晨起舞好几遍剑呢。” 皇后拿丝帕轻轻压了压鼻端,又道:“本宫是说,男子气概一面。” 男子气概,再结合皇后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祈香便懂了,在龙精猛虎与生龙活虎两个词之间斟酌了一番,说:“殿下他生龙活虎。”她不知贺兰晏是否有疾,便是有,这隐疾也万不可叫皇后知道,否则储君之位危矣。 皇后望着太子妃仿佛从无忧愁的笑模样,不禁有些忧心。 祈香出了大殿,揭开木盒一看,是个碧绿的翡翠镯子,对着廊下的宫灯照了照,这样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