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这一方自法兰克军开始总攻击,就做好了防冲撞准备。 留里克还想着柳多夫能多支持一会儿,可惜他们如同一张白纸被轻松捅破。 局面已经极为凶险,此时此刻留里克也无暇顾及柳多夫和萨克森友军的死活。 他下达了全面作战的命令。 一瞬间,立起来如森林的密密麻麻的长矛杆陆续放得平直,罗斯-丹麦联军战士们发出有节奏的维京战吼,矛头直指正前方。 所有的射手同时开火,给予继续冲锋的法兰克骑兵很大的骚扰。 留里克希望的局面没有全面发生,所谓骑兵滑倒后引得后面的同伴继续滑倒。这种事小范围发生,配上箭失、弹丸的打击,并没有直接遏制住突击事态。 接下来就是看看是骑兵更勇勐,还是矛墙更解释。 多达五百根削尖的松木杆被抬起来,每一根都被多名壮汉控制,它的一段被倾斜着塞进提前凿好的冰洞里,以鹿砦拒马的形式出现。 局面变化之快路德维希想不到也不敢想,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鹿砦拒马,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精锐骑兵可以对一群矛兵击溃。 他对罗贝尔消耗掉自己的三千重骑兵暴怒,据说当时就是在这片战场骑兵折戟。 现在,他信了。 奈何为时已晚! 关键时刻,路德维希一个机灵悬崖勒马,个人避免了悲剧,而他的两千骑兵已经大规模与矛墙发生冲撞。 骑兵撞坏了一些扭力弹弓,逼迫全部是弓手、十字弓手遁入矛墙阵列。一些十字弓手并没有掩藏起来,他们拔出自己的剑或斧,半蹲在第一排持矛的兄弟面前,迅速卸下自己的盾,剑锋直至前方,以自己的身躯加强后排兄弟的防御。 密密麻麻的矛头里夹杂一些大家伙,长矛比法兰克的骑矛更长,所谓留里克根据战场缴获推断出敌人骑矛最大攻击长度,故而加长自己的矛克制。 最野蛮的冲撞发生了! 大量松木打造的临时矛杆纷纷折断,而矛头却纷纷扎进了战马的身躯。 那些预制的削尖松木起了奇效,它们直接迟滞了骑兵突袭。骑兵撞上去不是被撞倒,就是战马碍于强大力道被撞得撕裂躯体。 骑兵的冲击完全被遏制住,早有防备的罗斯-丹麦军仅付出了很少的代价。 阵前到处是被杀伤的战马,它们重重摔倒一度迫使留里克担心冰层会断裂。最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显然今年异常的严冬帮了联军大忙。 矛头已经折断,联军战士五秒之内化身剑盾手,亦或是端起放在地上的长柄森林斧,他们拿着五哈八门的武器向着奄奄一息的敌人战马噼砍,将被压住的骑兵砍砸成肉糜。 撤到后方的弓手持续房间,站在被冻结船舶上的战士抓住机会立刻抛射箭失、标枪做缺乏精确性的远程支援。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骑兵?居然完蛋了?!” 路德维希下意识想得就是脱离战场,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取得胜利的机会不大,至少是以少量损失取得大胜的机会不大。 战斗命令已经下达,一万余名步兵发动了全面进攻!就算前方作战出现大问题,身为国王的自己已经不能将紧急命令传达下去。 箭失已经发射,它收不回来。 路德维希能做的就是只是带领完全失去冲击力、侥幸还能撤离的骑兵继续退却。 这份撤离好似溃逃,国王的拉胯表现为全部进攻中的步兵蒙上很厚重的心理阴影。他们也很无奈,即便意识到前方是一个绞肉机,后面的人推搡着前面的人,洪流中的一粒沙尘如何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们正在冲向死亡。 而路德维希已经战术规避,撤到了后方美其名曰坐镇指挥。 这就给了大难不死的柳多夫一个机会,也给了那些还能挪步的萨克森精锐士兵一个机会。 看似有一百人还在进攻,重新完成上弦的十字弓手打算击杀这些人。 留里克仔细一瞧,那里一个一脸血踉踉跄跄的家伙,不就是柳多夫本人。 “不要杀我们!是自己人!” 这不,那些人已经在喊话了。 但是在这些人的身后,法兰克军的“铁人”步兵在阳光下烁烁放光,他们带有一种很强烈的威压气势,如一面墙不断逼近联军。 说实话,留里克本不想在在这个鬼地方和东法兰克军队来一出战略决战,显然自己的一切想法都是建立在敌人也会理性考虑的基础上。 恰恰相反,这场战争路德维希大王的表现简直是莽夫。 那就用野蛮战胜野蛮吧! 留里克高举宝剑,不一会儿迎回了捡了一条命的柳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