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干且做得有模有样,营地里肉眼可见的划桨长船全都遭了殃。 已经不必考虑这么干是在破坏船舶,兄弟们只想保命! 这是一场席卷整个欧洲的北极寒流,在西方,它的威力将止步于阿尔卑斯山,在东方,它将引起黑海地区的东罗马的塞瓦斯托波尔暴雪,又给予遥远里海之滨的佩切涅格人营地一场大雪。 罗斯人的老家已经开始大规模降雪,诺夫哥罗德地区一样遭遇新一轮降雪过程。 山川很大程度削弱了寒流的威力,而在一望无际的大西洋,它才显现出全部威力。 分舰队足够幸运,若非他们是贴着海岸线航行,包括舰队中的阿芙罗拉级大型风帆船也会倾覆。 罗斯王国现役的八艘大型风帆船,本质上不过是极限排水量三百吨的彷造卡拉维尔帆船,她们对海洋风暴有着不错的抗性,但遭遇到更强的风暴,任何的抗性都毫无意义。 阿里克自诩捡回一条命,当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那被无尽肾上腺素强撑起的精气神一瞬间就崩溃了。 众多战士如阿里克一样,在如地鼠般钻入各种窝棚后陆续陷入昏迷。 大家太疲惫了,这种来自骨髓的疲惫胜过与敌人血战三天三夜,队伍里的资深老战士格伦德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他一样陷入极度疲惫引起的昏迷。 大船纷纷抛锚,就定在易北河入海口。无人看管这些船只,她们也的确没有漂走。 因为,河水正在快速冻结! 固然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之前的日子由于每天最高气温也尽在冰点附近移动,易北河的冰层一直在缓速扩张。这一点在内部河道表现得非常明显,在入海口地区因海洋咸水不甚显着。 受上游不断增厚的冰层影响,易北河的径流速持续降低,河流正快速达到其流速的极低值。 但这一切对于阿里克以及他的军队而言毫无意义,损失惨重的兄弟们只想好好休息,如同冬眠的动物躲过极寒。 …… 如果早知如此,阿里克打死也不会离开不来梅废墟,宁可在林子里搭建木棚也能很舒服地苟过寒流袭击。偏偏他们刚刚进入大海就遭遇气候突变,遭遇到意想不到的恐怖损失。 这场风暴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它是一场重大考验,是将领在冬季作战有必要考虑一番的。 寒流袭击汉堡地区,这里盘踞着数万萨克森人口,它就是当今萨克森公国的核心区。 留里克和他的罗斯军主力是客军,由于提前做好过冬的准备,真的遭遇大规模降雪并没有遭遇多少损失。 那些萨克森人的情况开始变得糟糕,随着寒流侵袭,次日即有一批冻死的人被从窝棚里抬出。 他们是躲避法兰克军队报复的难民,背井离乡进入易北河北部避难,本想着躲过法兰克人的屠刀,还是遭遇恶寒的袭击损失巨大。 死者主要是孩子和老者,他们因体质弱被冻死。 每一年寒冬对于所有人都是一场筛选,即便是和平状态,无论是萨克森人还是法兰内人,普通的农民家庭都有冻死人的风险。年幼孩子是最危险的群体,年年都要冻死大量孩子,为此家庭不得不倾尽所能的生育对冲掉这种夭折。 这是神的惩罚吗?教士们指出的确如此。 有孩子被冻死,说明这是撒旦的阴谋。有老人被冻死,一样是撒旦的阴谋。 将一切死亡都推给妖魔邪祟好了,即便大家知道只要竭尽所能的保暖即可很大程度避免冻死,可惜,平凡的农民家庭连足够的布料、皮革都不够用。 只要富裕了就能避免大部分非正常死亡,如此在汉堡,罗斯-丹麦的营地,与萨克森人定居单,所呈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 罗斯人完全不必担心冻死冻伤问题,依傍着他们的丹麦军队一样得以物资接济。 留里克并入更多物资分给人口庞大的萨克森人,接济一些是情分,不给则是本分。 除非柳多夫会为了他的族人再出卖一些萨克森公国的利益。 柳多夫断不会做此事,他不可能做到诸如摩西、耶稣那般经书里描述的圣人事迹,他完全不关心民众是否大规模冻死,毕竟每个冬季都要冻死人简直理所当然。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清点自己的战利品,主持埋葬萨克森人的战死者,精选农夫兵中的英勇者作为精锐部队。 恶寒风雪逼得战场陷入停滞,联军无力追击,敌人也无力撤退,所有人都在躲避寒冷。 柳多夫觉得自己得到宝贵的战略喘息期,他抓紧时间甄选组织自己的精锐部队,以缴获的法兰克人武器武装他们,等候风雪结束后新的战争。 因为他知道,骄横的路德维希不会轻言战败。如果此王子是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