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过来一下,这姑娘叫迟简欣,就刚那个女孩,跟她稍微解释一下我们……” 声音越来越小,反倒是,另一个人接起的时候,好像周围都安静下来。 像是心照不宣,两人都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他们开会去了。”易楚言语之间平静如水。 公车内,一窝蜂的学生大多都下站了,四周只剩下几人安静坐着。 电话那头,只听得到极为浅淡的呼吸声。 迟简欣有点不自在,刚刚见面的尴尬感好像都没那么强烈,这八二年的拉菲还分浓度?“我在公交车上,可能会有轰隆声。” “易老师。”她又加了个礼节性的称呼。 “你……改名了?”易楚像是试探性地询问。 “迟欣,你以前的名字,我记得你高一开学的时候还走错教室了。” 他只记得这些? “是,”迟简欣笑了下,“我现在叫迟简欣,没想到您还记得。” “难怪大家说您的记忆力很好。”迟简欣欲盖弥彰道。 “他们身体怎么样?”迟简欣往椅背贴得更紧了。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 “挺好的,你走后他们也没在那住了。” “他们很想见你。” 迟简欣低着头,抬眼看向窗外的落日,却总觉得很刺眼。 “哎呀,小妹妹怎么了,男朋友吗?哭什么呀?” 不知何时,旁边空着的座位已经多了一位年长的老奶奶。 “你可别叭叭了,你这问得让人小姑娘咋接话。”后排的老爷爷估计是那位老奶奶的配偶,他站起身继续道:“小姑娘,啥事啊?风吹的是不?” 老奶奶给了她老伴一个嫌弃的眼神,老爷爷笑得皱纹荡漾开来,得意得像小孩向大人邀功请赏。 迟简欣摇了摇头,“不是。” “嗯?”易楚干净明澈的嗓音,自听筒传入耳膜,像在人的心里落入一滴清凉的雨露。 “没啥,就是旁边有个女孩好像听歌听哭了,别人在问她怎么回事。”迟简欣擦掉了要流下来的眼泪,“还好没事。” “我明天要试镜,先看剧本了。还有我已经了解了,也收到他们的心意了,谢谢他们,不过不用这么麻烦,陈老师好好的就行。” 最后还带着笑的语气,“刚刚跟他们讲的话真挺尴尬的哈哈。” “没事。”人的习惯实在很难改变,易楚的结束语还是一如从前,“挂了。” 结束对话,迟简欣习惯性地把手机倒放在膝盖上。 “不是男朋友,是有个认识的人,他家人说想我了,我很久没见他们,以前在一起住过。” 像是心里有个结,迟简欣倒也如实地跟老奶奶俩人解释了一番。 有些话,说出来心里总会放松一些。即便不可回到过去,或者去弥补些什么。更何况眼前的还是陌生人。 正想去地图软件上查一下明天的试镜地址,却见手机通话界面还在。 对面竟然没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