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类反季的花花草草成功率本就小,售价还不低,再加上前一阵,能成的,都被尤家首饰铺的那个少东家给订了去,店主嘴里直感慨,幸矣来得巧。 常山已经乐不思蜀地沿街一家家搜刮甜食去,抱着花盆的幸矣,引来路边不少新奇的目光。 面前是丝丝缕缕钻入鼻的幽香,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沿街向前走。 不知是哪个擦肩而过的路人,嘴中向外蹦出的一句: “尤少东家。” 回过神来的幸矣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常山带着她出门寻尤羡慈的那夜之地。 不远处的小拱桥旁,似是才经历了一场热闹非凡。 沿河的姑娘们或是以帕掩面,靠在一处,窃窃私语;或是娇娇媚媚,敞开了嗓子,直叫人面红心跳。 而话题的主人公,衣着单薄,正懒懒倚在桥边,同面前的丁香,说着些什么; 而他,对四下的一切,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当真是——” 低头,幸矣神色恍惚地落在怀中花上,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一旁的马儿不耐地打着响鼻,尤羡慈顺声望去,就见交错的黑影在这花街柳陌之地,填满虚焦的背景。 那头轻拍了拍爱驹安抚,攒动的人影中,有人拢紧怀中唯一能抓住的鲜亮,原路返回。 回程的一路,相安无事。 山茶花被摆放在显眼的屋中桌面,幸矣脱力般躺倒,先前河边看到的场景与那日突然出现的丁香,一并涌来。 尤羡慈和丁香,也不知是谁捏着谁的把柄,又或者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总之,思及先前丁香说的话,幸矣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脑内是乱乱糟糟滚作一团,幸矣松散着衣襟,昏昏沉沉,陷入梦香。 屋内无声滑入鬼魅般的黑影,挪至床边。 那将要触及幸矣脖颈,造就窒息的手,被突然握上; 理应睡去的人,却突然睁开了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直直对上床边的那道视线。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费周章地弄她来,故弄玄虚地要她经历,却又在踏向最后之际—— 对她动了杀心。 就听幸矣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喊他—— “宋。” “丹。” “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