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是因为我小妹才疏远的我?” 虞未暄背对着来人,毫无察觉; 眼见这般逾矩的场面,下意识便要挥手甩开。 察觉虞未暄用意的楚家姑娘急忙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暗暗使劲儿,面上却仍泫然欲泣,好不委屈。 “小妹年纪还小,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才推了迟迟——” 眼见虞未暄面色大变,急忙噤声改口, “我知道的,阿暄你是喜欢我的,若不然,你又何至于将此事压下——” 为何会将虞懿行被楚家小女儿推入池塘、险些丧命的事压下? 虞未暄冷笑,这次的皇帝,还真是下了血本。 估计大局,念及那即将便能齐全清白的份上,虞未暄一直在忍; 现下听到自家宝贝女儿的小名就这么被罪魁祸首给喊出—— 敏锐地察觉到了目标猎物的情绪变化,楚姑娘心中懊恼先前的急功近利,现下却于事无补; 眼珠子转动一圈,毫无征兆地一把扑上前,抱住了虞未暄。 虞宁心在女子抱住男子那一瞬,脚下毫不犹豫,调转了方向,原路返回。 不远处的人影消失,楚姑娘重重吞咽下一口,却在下一瞬,被大力推倒在地,跌摔至不远处。 看着一言不发、盛怒离去的柳未暄,地面上的嘤嘤啜泣戛然而止,爬伏起身的一张脸上,全是截然不同的志在必得。 “虞未暄——” 她勾唇冷笑, “任务不任务的——你都是我的。” * * * 前不久,三个孩子来探望虞宁心时,正好碰到将气全撒在了虞未暄衣物上的松花。 “这不是爹爹的衣物吗?” 虞懿行不解。 松花露出了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屋子里头一阵压抑的咳嗽后,传来虞宁心略显虚弱的声音, “我这里无碍,你们莫要进来,万不能过了病气。” 虞懿行撅着嘴,看了看松花手中的衣物,贴近门前想要入内,却被婢女强硬拦下, “阿娘,为什么你和爹爹不睡在一起了?” 为此,松花只好将那些被丢至偏房的衣物,再重新搬回。 而自那日之后,虞懿行每日都会来隔着门,同虞宁心说上几句话。 旁人只当是作为女儿的孝心,可角落里那鬼鬼祟祟、行事异常的面生婢女,却是被虞懿行派人,给紧紧盯住。 回了府,才踏入院内的虞宁心就见不远处正放着一把太师椅,虞懿行正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端坐于上。 而面前被五花大绑,嘴巴被酸臭的抹布给堵得严严实实的杂扫婢女,正如一只翻滚的大虫子,在地面不停拱动。 “阿娘——” 小懿行的身体已经恢复无恙,在看到虞宁心的瞬间眼睛亮起,穿着一身素淨的衣裙,翩翩飞落至虞宁心的面前,裙摆荡起涟漪。 原来,在更早之前,在那日虞宁心带着精心准备的餐食,前去军营那日; 前来寻找母亲扑了个空的小懿行于偶然间,听到了偏门处的对话。 “就是她!” 虞懿行将虞宁心小心搀扶至太师椅上,随即一昂脑袋,指向地面愈发剧烈挣扎的杂扫婢女, “我阿娘心善,将你赎救回府,你倒好,为了几两银钱,竟然出卖我阿娘!” 树荫下,斑驳片片铺撒覆落; 稍稍仰起脑袋,炫目的光影在枝叶的缝隙下,随风摇摆。 虞懿行穿着素淨衫裙,发间若隐若现着一根正红的发带; 乌黑发丝缠绕交错,发带尾部连带着摇晃的枝叶,一同飘甩。 昨日自虞未暄走后,虞宁心久久不能入睡。 本打算起身给三个孩子缝制每年一份的生辰礼物,却因着不小心刺破的手指,而推开了屋门,决定借着月色,好好散一散这瘀滞的沉闷。 夜间星空明朗,点点星辰散落满天,颗颗坠在高空。 仰着头,顺着顶空无声的指引,正巧撞上了手拉着手,从偏门偷溜出去的二人。 虞宁心挑了挑眉,稍一犹豫,便抬步跟上。 贺颂时拉着虞懿行,借着不远处别家的破旧庭院,掀开掩盖一人高破损墙面的木板,踏入广袤的天际。 天上美景已足够醉人,那在瞬间被拉起的黑色幕布,腾空环绕在周身的星点萤火虫,更是引人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