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陌生的年轻女子羞答答着一张脸,手上拿着捣碎了的草药,正往露出了上半身的男子肩上涂敷。 从虞宁心的角度望去,男子露出小半张侧脸,垂眸看向面前之人时,神色温柔; 此刻,正轻声同面前的年轻女子说着些什么。 就见女子含羞带怯着飞快抬头,看他一眼,随即娇嗔地捶了一记男子的手臂。 提了一路的食盒内,是自天蒙蒙亮之时,便开始悉心熬煮的汤菜; 此刻在手心勒出深深一道,沉得虞宁心只想松手。 她那么想,自然也这么做了; 只不过是再没看帐内二人,只轻轻将食盒放在门前,向松花示意后,主仆二人又如来时那般离去。 待走远,松花实在没忍住,上前一把握上虞宁心正颤个不停的手, “夫人,若不是您将松花从赌鬼父亲手中赎来,松花怕是早就进了那吃人的花柳巷,再因着这脾气,被活活打死——” 虞宁心满面迷茫,愣愣地抬头看向面前扎着双髻的小姑娘, “夫人,那么好的您——不行!松花决不能容忍这种负心汉就这么辱了您!” 见松花转身,虞宁心才算惊醒,一把将人给拦住。 面前如炸毛母猫维护幼崽的松花不解,虞宁心更是恍惚。 曾几何时,一家五口逛花灯会时,小小迟迟坐在父亲肩上,拿着根小木条,奶声奶气道: “我长大了要像阿娘一样!” 而后来,在一个糖人下,小小迟迟毫无抵抗之力, “是阿爹的书房。” 亮澄澄的一双眼里,全是无尽的向往, “是迟迟不小心看到的!” 约莫是回忆起了那时的情况,连着手中的糖人都险些被甩落, “阿爹的书房隔间,从不让人进,但那天迟迟害怕,寻不到阿爹就翻窗进去找……” 发现说漏了嘴,赶紧找补, “是阿言教我的——” “里头啊,全是阿娘的画像!” “迟迟后来问了乳母哦——乳母说,阿娘是咱们塞北的女英雄,是大京朝第一个女将军!” “迟迟也要当女将军!以后换迟迟来保护大家!” 虞宁心听闻,将满嘴糖浆的小姑娘怜爱地揽入怀中, “好,我们迟迟定能岁岁无虞,自由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