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显不自然, “你、你怎么来了。” 柳未暄丝毫不见外,笑着往床边一坐,也是将宁心通往外界的一扇门、一条路,给堵了个彻底。 “自上回桥头一别,宁心,你我二人,可太——久没见了。” 宁心一愣,像是不认识他那般,目光仔细描摹过他脸上的每一处, “你——还记得?” 柳未暄只浅笑,垂眸摩挲起腰间玉佩,不置可否。 转念一想,宁心心下了然。 书中角色不止一个开始出现“自我”意识,或许—— “可是,宁心。” 柳未暄抬头,望向她的茶色瞳仁在这沉静的室内,点深一片, “你的提议十分诱人,但你似乎忘了,无人——能改变剧情。” 似是为了印证柳未暄的话,一明一灭间,场景切换。 宁心尚没回神,不远处男扮女装的楚家表妹狰狞着一张脸,就要向她冲来。 又是那日小拱桥上,只不过这一回,是四人全都到齐。 柳未暄的护卫眼疾手快将人拦下,楚清越正满身是伤地跌靠在旁。 对上宁心的视线,柳未暄挑一挑眉,负手而立在一旁,拿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看戏模样。 围观百姓以四人为中心,将画面聚焦。 楚夫人带着下人们从对街酒楼处姗姗来迟,楚家表妹见状,哽咽着扑向自家姨母。 “那日后,我劝表哥不能负了老夫人的生前所托,更不能负了苏姑娘的一片心意,不若成婚后,将苏姑娘抬个姨娘……” 嘤嘤啜泣的脸上适时浮现出红晕, “哪知……表哥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当即便唤小厮去寻苏姑娘,说要在今日,将话给说清楚……” 又是“恰巧”。 恰巧出现在这处的柳未暄于光天化日之下,命人将楚清越给揍了个半死。 楚夫人朝已经昏了过去的楚清越冷冷瞥去一眼,宽慰着拍了拍楚家表妹的肩,转而看向宁心的一双眼里,恨不能提刀投剑, “苏宁心,当年老夫人病危,脑子不清醒的人,说出的话,自然算不得数。” 那样和蔼公正,执掌中馈几十年,将楚家这偌大的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老夫人; 现下人走了,只落得一句“脑子不清醒”。 “原先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你母亲又这般尽心尽力地伺候着我们楚家——” 众目睽睽之下,楚夫人每说一个字,无异于在宁心脸上落下一个巴掌; 掌掌出声。 “你又这般痴恋我们越儿,可怜你,打算等正头婚事过了,给你抬个姨娘,我们楚家也算仁至义尽。” 视线匆匆略过不远处的柳未暄,又急忙兜回宁心身上, “想不到年纪轻轻,本事倒是不小。” 意有所指的一段话,此起彼伏的碎言碎语,接二连三。 停顿了许久,这才转向漫不经心的柳未暄; 现下的楚夫人,无论是仪态还是言语,都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还请镇国公高抬贵手。” 不曾想,柳未暄看着年纪轻轻,字字句句打回不说,还精准往楚夫人的心窝子上戳; 连带着整个楚家,都被数落得零七八碎。 一时间,楚夫人白着一张脸,难堪得进退两难; 楚家表妹停了小声啜泣,被泪水泡花了的一张脸惨不忍睹。 “楚家生意被刁难,全面暂停,表哥又因为你,现如今被伤得不省人事。” 再寻不到与平日里能有半分相似的姿态,楚家表妹撕心裂肺的吼叫,扯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 “把楚府害成这样!你这个祸害!当年表哥就不应该救你!” “宁心啊,我们楚家庙小,实在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楚夫人也顺坡示弱,转过身,一副长者姿态,苦口婆心, “请你念在……” 宁心深吸一口气,脆声打断楚夫人, “对于当年落水的救命之恩,宁心始终心存感激。” “也正因如此,我们苏家拿着极少的报酬,仍竭尽全力为楚家做事。” 指甲嵌进掌心,丝丝缕缕的痛感浸入肌理, “母亲甚至因为楚夫人您,一次次挑灯通宵,熬坏了眼睛。” 侧首,一旁的柳未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