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恭王府,彻彻底底地换了当家人。 虞懿行被囚禁在后院。 令她意外的是,曾释青并没动她肚子里的孩子。 有人向病榻上的皇帝进言; 是关于百晓阁、更是关于那唤作之宜的阁主,同镇国将军虞家那非同一般的关系。 虞嘉言匆忙出征,笼中鸟儿般的虞懿行并不知晓。 没过多久,小虞将军病重,京都城内却将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 这根本,就是对虞家的故技重施。 没有援军、粮草、药材,有的只是百晓阁阁主之宜孤身一人前往。 他明知这里头有诈,却不得不以身犯险。 临行前,他费了大功夫,只为站在院内一角,看一眼窗纸昏黄后,那已经显怀、即将临盆的剪影。 在捏造出的岁月静好下,虞懿行平安诞下一子。 只是,最后登基的,仍是太子; 得以重用的,也仍是曾释青。 之宜为救虞嘉言而亡的消息,是虞嘉言本人亲自带来的。 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已经被这人世间的悲苦磨炼得沧桑。 一双同年纪不符的手将那枚布满裂痕、掺卡着干涸血迹的白玉扳指递送至虞懿行的面前。 “他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虞懿行的声调平静到,好似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可那双接过白玉扳指的手,却正颤得厉害。 一个突然离世之人的“来不及”,就这么化作人世间那根细小的针刺,融进骨血,成为执念。 虞嘉言咽下苦楚,咽下那些从塞北开始,就日日盘旋心间,如同扳指上,那些干涸了的血锈一样的凌迟。 “他只说……” 在落下最后一口气前,之宜仍因心间那颗璀璨星辰,而生笑意。 “只愿……愿她所求……” 话音被大口涌出的鲜血吞没,命不久矣之人却仍要倔强地将一切诉出; 仿佛只有这样,心愿才会成真,此生,才真是无了遗憾。 “愿她……所求皆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