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因欢欣而走得飞快。 马车很快便达到三皇子府。 府内下人恭顺有礼,将虞懿行带路至别有洞天的王府后花园处,便止步告退。 还未进门,就听里头隐隐传来热闹的交谈声。 越往里走,越是清晰,男声女声混合,听得鞠衣担忧地吊起了一颗心。 原先虞懿行所收到的请帖上,写的是“赏荷宴”以及“皆为女眷”; 但现下的情况,很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虞懿行倒像是完全不察觉。 她穿过菱形拱门,走过弯折曲桥,下方池塘里,荷花开得正好; 而这一切,都让虞懿行想起了母亲所描述的江南水乡。 在虞府举家搬迁至塞北之前,虞父虞母相识、相知、成亲,怀上姐弟二人之地,正是那如墨如画的湘洲城。 只可惜—— 虞懿行一直没机会,亲临去体会一番。 很快,穿过不大的庭院,里头的人声也越发清晰。 守在门边的婢女于第一时间用着得体的音量,开口通报。 随着虞懿行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满坐寂然。 一时间,争前恐后朝着这处涌来的注目,几近要将主仆二人给淹没。 不同于鞠衣的紧绷,虞懿行却是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圈这后花园内的情形。 这并不是什么“仅”女眷的“赏荷宴”,此刻落座的宾客并不算少,一眼粗略扫过,大都是朝内的世家夫妻。 她看了一眼面前迟迟未动,本该带人入座的婢女; 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有人带着畅快的笑,从临近主位的门后进园。 一众视线随着笑声主人的出现,即刻调转方向。 此起彼伏的祝贺问安声响起,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急忙跟上。 在众人那你一句他一声中,虞懿行大概明白了现状。 原来,三皇子受了封,今日,都是来贺他受封之喜的。 要说起这三皇子,也算是大京朝为数不多的例外。 按照大京的习俗,皇子们大都会在十五、十六岁的区间,受封号、得封地; 只有太子,才可常伴君侧。 本朝太子出自中宫皇后膝下,七岁时便被立为储君,其余的皇子也大都在十五六岁时,便离开了京都城。 只有,也唯有出自贵妃膝下的三皇子迟迟没有动静。 这些年来,风言风语不断,但当今陛下都力排众议,将三皇子给留在了身边。 可现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受封、喜气洋洋的三皇子——不,应该称呼为昶王府了—— 昶—— 永明—— 日不落。 大胆的猜测显出不甚明显的轮廓,在虞懿行的心底窜长,直直顶破心跳,冲出胸口。 冷汗层层浮起,下意识抬头,却见四周人群已经散开。 众人都各归先前的位置,唯有虞懿行一人,就这么站在原地。 突兀又奇怪。 那些视线重新回落,鞠衣担忧地扯了扯虞懿行的袖口,却见虞懿行毫无反应,只煞白着一张脸,神情呆滞又空白。 四目相对下,那张几乎不可能出现的脸居然正站在不远处,同虞懿行对望。 不知是谁,在坐席间,开了口。 “莫不是三年不见,世子和世子妃——都不认识彼此了?”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笑声将虞懿行放空的感官拽回。 她安抚地看了眼鞠衣,后又重新对上曾释青的双眸。 约莫是离得太远,平日里的那些不耐与讥讽,皆寻不见踪影。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婉约的声音响起, “这还得怪我们的昶王殿下。” 虞懿行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年岁相仿、气态华贵的女子正站在三皇子身侧。 就一眼,便能认出,这定是相府那自幼时,便被冠上大京第一才女之称的刘昌荣。 只听她不疾不徐,继续说道: “听闻世子妃身子好了些,我便迫不及待地送去了请帖,哪知殿下突然要将我宴请女眷的地方改成他的——” 说着,似嗔般看了眼身侧的三皇子,眼中,却并无半分责怪之意。 三皇子见状,也笑着握上了刘昌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