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最近,我仔细想了一下大长公主的事情,发现她……可能也没有我想得那么不堪……”越葭莫名有些别扭,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她停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倾家荡财,施粥救灾,主持公道,是个人就该称颂她的功德。只怕这世上也只有我才会带着个人偏见和歧义去看她。我明明不喜欢这样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 这些天,她没少调查长公主。虽然,她以前也知道长公主经常做善事。但一直到她自己亲自确认了,才觉得有些无力。 如果她讨厌得是个好人,那她又算什么? 即便她可以继续阴暗地想长公主是在做样子,可那些事情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且不容反驳的。 她知道自己并不算个好人,但却也希望自己能够无愧于心。 苏瑾打断了她的语无伦次,然后柔声安慰道:“年少时的隐忍和委屈,让你不得不去捕风捉影,不得不去寻找那些有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和点滴恶行去佐证自己的想法。但仔细想来,她好像要比你想象中还要强大。你心中不甘,愤懑。你觉得像她那样的人,不该有这份魄力和功绩。可你的痛苦却也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不是证明她至少在你的事情上是真的做错了呢?” 她拉起越葭的手,温言道:“杳杳,人是复杂的,即便是滔天的功绩,也无法抹去一个人的恶。你无需去改变自己的想法,你可以继续讨厌她,这不冲突的。”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好人和坏人的界限竟这么的不分明。”越葭垂着脑袋,有些低落道,“兴许那些我自以为好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也是件儿灭顶之灾。” 苏瑾盯着越葭看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这事上最难的事情便是无愧于心,做好人难,做清官难,做明君更难。” 越葭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黯然的神色。 “可是杳杳……”苏瑾忽然逗趣儿道,“你这般严以律己,该不会是想学先贤,做个小圣人吧?” “我连自己都做不好,还当圣人……”越葭愣了一瞬,对苏瑾突如其来的趣味有些难言的羞赫。 “那不就好了嘛,我们不做圣人,又何必那么苛刻呢?”苏瑾轻笑一声,“你能这样想其实是件好事儿,只是这世上的事情本就不是件件都能说清楚的。只要能多救一个人,那你所为便算是赚得。” 她掩嘴咳嗽几声后,继续说道:“至于长公主,你无需将她想得那么好。她当年的确是做了不少好事儿,但这也不妨碍她如今贪恋权力。你出生得晚,有些事情不知道,她之所以能得如此称赞,还同你母亲有些关系。” “母亲?”越葭疑惑道。 苏瑾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窝了起来。手像是没骨头般,懒懒地搭在腿边。但腿却是绷得直直的,还牢牢地压在另一条腿上。 看起来,十分的放荡不羁。 越葭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她记得有人说过,苏瑾当年的礼仪是最最标准的,即便是在宫里教礼仪的嬷嬷都比不上。 她看了看苏瑾,不免摇了摇头。从她第一次见苏瑾到现在,苏瑾的行为都是出奇地放荡不羁,甚至连带着她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些许坏习惯。 “对,当年国库空虚,你母亲就将吕氏,也就是如今的越氏的收益全部捐给了朝堂。长公主也跟着效仿,加上长公主那几年发展得迅猛,蚕食了部分的商户。所以,人们大多数更称赞她,却忽略了你母亲。其实这一壮举,本就是你母亲率先发起的。”苏瑾继续说道。 越葭从王嬷嬷那里听了不少有关父母的事情,但这件事儿却是头一次知晓。 王嬷嬷讲,她的母亲吕归夷是当年吕氏的主事人,凡是商贾之人无一不对她称赞有加。而一直醉心商贾之术的长公主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一直十分推崇,但二人却并未深交。 而商贾之术对于母亲来说,也只是她众多优点中最微不足道的。她不仅风姿绰约,极具文采,还弹得一手好琴。即便出生不高,却依旧得到了一些文人的吹捧。 那时候的父亲则是都城里最炙手可热的新星,但二人却是相见两厌。如此一来,长公主就更喜欢母亲了。可后来父亲打了一场仗,回来就宣布他与母亲已经成婚了。这不仅震惊了全都城,还将长公主气坏了。毕竟大家都以为,永安郡公未来是要做驸马的。 自那以后,长公主便时常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污蔑母亲,同时凡是母亲所做之事,她也都要掺上一脚。 “原本若是暗中行事倒也还好。只是你母亲为了救急,将这一名声传了出去。如此便导致一些不乐意的富商背上了骂名,尤其在当时,一些不够理智的人们开始对一些商铺进行打砸。渐渐地,这些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