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未统一时流行的发髻,当下人则更喜欢以示尊贵的高髻。不过风尚这种东西,苏瑾向来不管。 于她而言,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做什么,这天下便该是什么。 “以陛下那个性格,只怕是会多想。”越葭点头道。 “其实不然,我倒是觉得陛下是有意处罚长公主的。你不知道,那天宴后,陛下又特意派了大长秋严遵去告诫长公主,言她若是再兴风作浪,处理不好那些风言风语,就别怪陛下日后夺了她手里的那些权。” “可……那日的的确确是下手很重呀。”越葭有些疑惑道。 她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转角露出的那抹明黄,尤其是事情闹得这么大,皇帝那边绝对不可能不清楚,但皇帝却一直没出现,不就是想抓个现行嘛。 但那日所受之刑却让她犹豫了,下手之重简直是颠覆了她对皇帝的认知。毕竟以前受刑,向来都是轻拿轻放的。 “咳。”苏瑾轻咳了一声,她舔了舔唇,有些难为情道,“他……就是想让你长点儿记性,你放心,淑妃阿姊已经教训过他了。” “四皇子?”越葭想了一下,莫名有些无语道。一想到她当时烧得都虚脱了,她就有些生气。 “是不是只要有人不顺他的意,他就如此这般?” “你也不必生气,他现在还下不了床呢?想来也是十分痛苦。”苏瑾又是一声咳嗽。 她其实刚刚就想说来着,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越葭说。 “我记得上巳节时,他还活奔乱跳来着。”越葭狐疑道。 “这事儿到底是四皇子为自己父亲鸣不平,所以陛下也不好亲自处罚。但他又气四皇子自作主张,害得你差点……陛下是有旁敲侧击过的,但阿姊那两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是没听懂。加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四殿下这几天才受罚。”苏瑾替皇帝和淑妃解释了一番。 淑妃一直为这事儿过意不去,但又不好挑到明面上来讲,便只好特意叮嘱了苏瑾一番。 “唉。”越葭有些烦躁,“我那几天还当是陛下真的生了我的气,但后来又觉得陛下不甚在意。总归他是不愿意和我说这事儿的,这几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依我看,你也不用总是多想,陛下总归是将你当亲生女儿来看待的,这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呀。”尽管这和苏瑾并没什么关系,但她却被连带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越葭“嗯”一声,又问道:“听淑妃娘娘讲,老师的病又重了些?” “没有啊,我的身体……”苏瑾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话音急转,改口道,“是,是有些老毛病又犯了。” “那可找太医令看过了?”越葭觉得苏瑾刚刚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看过了,一些老毛病,养养就好了。”苏瑾不甚在意道,“主要是阿姊怕我在那样的环境里伤心,所以她总是把我当成个小孩来看,其实我哪有那么娇气?” “娇气点儿也好,总好比老是让人担心。”越葭斜乜了一眼,幽幽道。 “我……也挺好的呀,哪有老让你们操心。”苏瑾有些不服气,但心里却又有些虚。 越葭撇撇嘴,虽没说话,但显然是不怎么认同。 “哎,对了,你觉得陛下让临淮王搬出去是个什么想法呀?”苏瑾忽然问道。 “能什么想法呀,应该是不希望看到我和秦止有发展呗。”越葭看着没什么情绪,但目光却有些发散。 苏瑾并不认同越葭的这种说法,但仔细想想,也的确是没什么好反驳的。她转头笑着揶揄道:“那你呢?你是什么想法呀?” “我能有什么想法,马革裹尸,了此残生呗。”越葭自嘲一笑。 “我大大小小打了那么多仗,都没想过这些。你这么小,说这么丧气话干什么?”苏瑾停下来,一边将越葭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一边皱眉道。 “老师,有些事情,我一直惦记着,却一直下定不了决心去做。可不做,我又不甘心,又痛恨自己。”越葭勉强扯出一抹笑,“至少在这件事儿完全了结之前,我是不会去考虑成婚的。” “这件事儿上,我没有立场去劝你。但是杳杳,人没必要活得那么拧巴。有时候,我们也需要适当地放弃些许道德,学着如何向前看。”苏瑾知道她在说什么,可她也只能叹口气。 至于感情这个东西,她自己还没搞明白呢,就还是不误人子弟了。 越葭又是一笑,向前看?她有这个资格吗? “对了,长公主那边你要小心些,她虽然被禁足了,可太子还在呢。他不见得与长公主有多情重,可你若是动了他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