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久,背后传来秦止的声音,“如果那日是青月去搀扶你,你还会觉得那是在可怜你吗?” 越葭没回话,但她觉得应该不会。 “如果是青月一直守在你身边,守了两天三夜,你也会觉得很愧疚吗?会觉得自己欠她吗?” 越葭想:她大概不会愧疚,而是会觉得自己得此好友,夫复何求。 “说到底,你其实一直都认为我是个外人吧。你可以把真心给一个陌生人,任何人,但就是不会给我,对吗?你问我为什么无缘无故生气,可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就给我判了死刑呢?”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一如那天在关雎宫里一样。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从未走进过她的心里。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是人啊,怎么会不起一点儿贪念呢? 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击碎了。心钝钝地疼着,不知是因她的态度疼,还是因她受伤而心疼。 越葭一动不动地躺了好久好久,等到她自己愿意爬起来时,屋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床边放着一小包盐梅。 她扪心自问,秦止从不曾对不起她,也从未做过任何逾举之事,甚至还在她那般寻麻烦的情况下,去维护自己。又或是在大堂广众之下,不惜与自己的姑母闹翻。 他会在她遭受诬陷时,及时地送来证据。会在她遇到危险时,不顾自身地为她挡刀。会在寒冷时,给她送上温暖的斗篷……而自己或许就这么地默许了他的好意,理所当然地将此当做是自己应得的。 她会流露善意给算计自己的婉清,会关心素不相识的王初,会劝导关系极差的七公主,可却忽略了默默付出的秦止。 她一开始觉得秦止有所图,可现在仔细想想,却发现秦止什么都没做,甚至完全以自己为主。 她有些颓然地揉了揉脸,呆呆地坐着,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好久,青月敲门,她道:“郡主,容中丞来了。” 越葭回过神来,“他来干什么?” “大概是关心郡主,想见一见郡主吧。”青月觉得越葭有些奇怪,这探望病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这不是已经醒了嘛,有什么好看的。”越葭烦躁道,“不想见,让他回去吧。” 看起来,郡主的心情好像不大好,青月只好点点头。说越葭这会儿还很虚弱,让容予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