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拉起了一支人数在一万左右的军队,命名为赤甲军。并在皇帝的封赏中,逐步接过了都城兵卫。 回到都城的第一时间,越葭便亲自来找了贵叔。至于为什么没找贵叔的父亲,她的原话是:“你父亲年纪大了,可要将吕氏全部掌控在手中,没个三五年是绝对下不来的。我没空去再培养一个心腹,也没空亲自打理吕氏。” 她的话言简意赅,直白坦荡,带着一种来自上位者的颐指气使。 可贵叔听来,不仅发懵,而且可怕。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郡主能否回答我个问题?”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选你吧?其实选谁,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但对你来说,区别可就大了。当然,这建立在如果你还想治那个小娘子的病的上面。”越葭抖了抖手上干果的碎皮,眼皮垂着,语气淡然。 贵叔望着眼前这个脸庞尚存稚气,却眉目凌厉的小女娘,不禁心中大骇。 这件事情他连父亲都未曾告诉过,可越葭却知道。 “只要你肯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别的我不敢保证,至少药钱是绝不会断的。”越葭抬头望去,眼里不带一丝感情。似一汪深谭,古朴幽深,一眼望不到头去。 “只怕小人没这个能力,帮不上郡主。”贵叔挣扎半天,最终还是苦笑了一声。 “帮得上帮不上,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只需要选择做,还是不做。”越葭揉了揉眉心,她刚从战场上赶回来,所以一脸疲态。 满身的肃杀之气不加收敛,混合着鲜血的腥味,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贵叔如坐针毡,浑身发冷。良久,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小人能得郡主青眼,是小人之幸。若郡主不嫌弃,那小人便姑且一试。” 身在都城,他怎么会没听说过那些有关越葭的传闻? 越葭注意到贵叔的状态不太好后,才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只是她习惯了这么说话,并不想改。但想到自己是在收揽人才,又只好温言安慰道:“请你放心,我只是需要这么个帮手。你若是选择不做的话,自然也是可以的。再者,我近日如此顺利,也要感谢令尊以前的大力相助。” 她尽量憋出几分和煦的笑意,“你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急着给我答案。这几日我都在都城里,想清楚了,就去郡府找我。” 越葭走后,贵叔才如大赦般放松下来。后来的几日里,她不仅派人送来了好礼,还为他藏在外面的那位女娘,找了一位名气很大的医官。 只是他胆怯于权贵们之间的斗争,又害怕越葭下黑手,所以一直在犹豫不决。他向父亲提起这件事儿时,一向支持郡主的父亲,竟罕见地没有劝他。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拒绝了这件事儿。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她放过贵叔,并愿意为贵叔去死的老人,越葭的表现既是不解的,也是不耐烦的。 不耐烦,是因为她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他们却仍惧怕她下黑手。 不解,则是因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在惧怕什么? 忐忑不安地捱过几天后,贵叔发现日子如平常般,既没有刺杀,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威胁。就连那位女娘也在医官的照料下,身体日渐强健起来。 另一边,越葭又重新选了几个人,但几个月下来,却始终不满意。可她毕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哪有空去学习商贾之术? 每况愈下,吕氏渐渐露了疲态。 随着生活日益变好,一直受人恩惠的贵叔心有不安起来。他曾拒绝过,可越葭却说,这是为了感谢他的父亲,与他何干? 经过好几个夜晚的难眠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接受了越葭的邀请。 刚开始,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事事进展得都不顺利。接连打击之下,他逐渐丧失了自信心。 就吕氏族人还把他当做前几人那般对待,不甚在意时,他们发现他们的货开始受到限制,各种文书证明无论怎么修改,都无法办下来。 一问,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要不然就是拖着不办。 当他们想寻求越葭帮忙时,越葭却道:“我不过是刚晋升,哪有那么大的权利?再说,去年减免了一年的收益,你们就能办下来。今年要上交收益了,你们就办不下来了?” “什么意思?”越葭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些许玩笑的语气。可在场的众人却无一敢抬头直视她,“寻我开心呢?” 全场鸦雀无声。 “你们出去打听打听,谁家会这么放纵你们?还好酒好肉招待着?”越葭扫了一眼,“吕氏的流水有多大,不用我再提醒你们吧?今年要是比去年减免的收益少一个子儿,我是不是都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