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 越葭站起来,俯视着黑影,笑道:“身手不错嘛。” 明明是夸赞的话语,可落入黑影的耳里,却如讽刺一般刺耳。就连那笑,在他眼里也是万分刺眼。 他低下脑袋,整张脸陷入阴影里。看着挺平静的,但眼底却满是不甘心和疯狂的妒忌。 青月上前给越葭披上大氅,越葭有些疲累地问道:“青阳和草屋里的人怎么样了?” “都救出来了,就是青阳呛了浓烟,晕了过去,我已经让人带他们先回都城了。”青月回道。 “你留些人,让他们想办法把火灭了。冬日干燥,若是林子着了,这附近的村落可就麻烦了。”越葭回头看到滔天的火光,又吩咐道。 “是。” 等越葭处理完一切回到郡府时,天都快亮了。 “这大氅怕是清洗不干净了,是……”青月仔细地翻看着越葭脱下来的那件墨绿色刻丝大氅,片刻后,她轻轻地“咦”了一声,“怎么看着不像是郡主昨日上朝穿得那件?” “哦,是容予的。”越葭这才注意到那件遍布血污的大氅,她皱眉道,“怎么弄成这样了,这还怎么还给他?” 她深觉有些麻烦,尤其是容予那句要娶她的话,让她更加不想欠他的。 “其实也不见得用还,容中丞不是还想娶郡主嘛,我想他肯定不会介意的。”青月调侃道。 “青月,你莫不是想像青阳一样领上几军棍?”越葭阴恻恻道。 青月轻笑一声,调皮地耸耸肩。 越葭懒得和她计较,但屋外却传来一声极重的摔门声。 她手上的茶盏一滞,“他回来了?” “啊?”青月有些茫然,她这几天不在府上,压根儿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大早上的,就发脾气……谁又惹他了?”越葭明知故问道。 总不能是她吧,至于嘛,都快一个月了,还生气…… “不知道。”青月无奈地摇摇头。她近来发现,一向沉稳秦三郎逐渐变得性子不稳定起来。 “要不,待会儿我去问问?” “别……”越葭连忙制止她,见青月看她,她又心虚地补了一句,“别管他,等有空再说吧。” “昂……好。”青月迟疑了一下,回道。 为什么要等有空,现在不能问吗?问一句话,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吧? 即便感到奇怪,青月也没再多问。 越葭心累地揉了把脸,她一个被利用的人都没生气,他气什么呀?总不能是真的关心她吧? 唉,算了,与其在这儿想,还不如抓紧时间休息休息,然后进宫求道抓捕的诏令才是正事。 直到睡着之前,越葭都是这么想的,结果一沾枕头,她就直接睡到了傍晚。 看着昏沉的天色,她的神情有些呆滞。她记得自己明明只是闭了个眼睛而已,怎么就“唰”地一下一天过去了? 越葭又躺了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北军狱。 至于诏令,明天再去吧。 她打了个哈欠,坐到昨晚抓来得那道黑影面前,“叫什么名字?” 那道黑影不再向昨晚那般锋芒毕露,甚至还有些胆怯了起来。他低着头,小声道:“贺洮。” 越葭抬起半阖的眼睛扫了一眼,才慢吞吞地从案宗里翻出记录,“贺洮……五湖那个洮?” 贺洮点点头。 “贺俊良的伴当,贺家三房的独子?” 贺洮再次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杀昨天那个人?” “不知道。” 越葭突然抬起头,看着一直惜字如金的贺洮,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人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 她继续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郎君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并不知道缘由。”贺洮闷声道。 “所以……都是贺俊良指使的,对吗?” 贺洮继续点点头。 “你不觉得……”越葭随手合上卷宗,笑眯眯道,“你承认得有些太快了吗?” “我若是有的选择,又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贺洮终于抬起头来,表情悲愤欲绝,“若非前程捏在他人手中,又怎么好好的主人不当,去给他当手下呢?” 越葭愣了一下,原来又是个被逼无奈之人。 翌日。 看着大批的赤甲军,广汉乡既有些费解,又有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