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弄了几具尸体来掩盖事实,然后又将那些人头摆到我府上来刺激我。” “殿下这话就有意思了,我又不是变态,存尸体干什么?还是说长公主同那些中军有干系?不然又为何会被刺激到?”越葭虽跪着,但气势上却完全不输给站着的长公主,甚至还有些压过去的势头。 “怎么可能?我只是……被恶心到了而已。”长公主镇定道,“况且,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你负责的,就算不是你做得,你也难辞其咎。” “昨日,我的确是一个人呆在北军狱,无人能为我作证。长公主若觉得一切皆是我的过错,我也没有办法反驳。”越葭神色淡淡,言语之中皆是全然的不在乎。 长公主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她就敛去了。她正色道:“我也并非为难你,只是事关皇家颜面,这次若是轻易放过你。来日有人效仿,又该如何?” “行了,这么点小事儿,你就不要无理取闹了。”皇帝面色冷峻,隐约有了些许薄怒。 长公主愣了一下,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证据确凿,皇帝还是不站在自己这边。她有些委屈,又有些气愤道:“皇兄,新城虽是功臣遗孤,可你已经很抬举她了,怎么还能在这种事情上维护她呢?” “朕要做什么事情,是不是也要经过你的允许?”皇帝重重地拍在案几上,他大发雷霆道,“一个为国殚精竭虑的臣子,居然因为没有看顾好尸体,就要背上不将皇家颜面放在心上的罪名。说出去,你让别人怎么想?不觉得太荒谬了吗?” 他本就因为越葭拒绝他而心情不好,可这会儿,长公主还公然忤逆他,他自然是更加生气了。 “皇兄,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长公主到底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哪怕是面对皇帝的怒气和指责,她仍不服气道,“新城说到底,也就是个外人。你过分维护,宠溺她,你让那些皇子公主们怎么想?” “朕倒是觉得,是朕对你太过宽容,才让你变成今天这幅肆无忌惮,无所不为的样子。”皇帝绕过书案,站到长公主面前。他面色阴沉,叉着腰缓缓说道。 “皇兄,你是不是忘记了。太子,五公主和诸多的皇子公主,那才是你的亲生骨肉。”长公主对上皇帝目光,没有丝毫惧怕,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你待新城如此,可有想过那些你从来没有看顾过得孩子吗?” 看着两人互不相让,徐庆有些着急。 越葭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忙从地上爬起来,她小心翼翼道:“陛下,由我送长公主殿下出宫,可好?” 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哼了一声,一拂袖,坐了回去。 长公主瞪了一眼突然出现在自己眼睛里的越葭,她虽然讨厌越葭的多管闲事,但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并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而是转身向外走去。 越葭回头看了一眼背身独自生闷气的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 容予从止车门一路小跑,跑到东閤门。刚缓了口气,抬头就碰上了神色不悦的长公主和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越葭。 他愣了一下,瞬间就恢复成了往日与世无争,不染纤尘的贵公子模样。紧接着,他俯身行礼。 但长公主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越葭则是有些奇怪地小声调侃跟了上来的容予,“你这是干嘛呢?锻炼身体?” “还不是刚刚路上遇到了长公主的车架,又想到你也在东堂,怕你俩对上嘛。”容予没好气道。 其实,他撞上长公主的车架时,也没想太多。过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在太极殿听到那几人的谈话。匆匆忙忙赶来时,二人已经出来了。 看着越葭有些单薄的骑装,他解下身上的墨绿刻丝大氅递给她,然后示意她穿上。 见越葭有些迟疑,容予又说道:“你待会儿不是还要骑马去韩府嘛,这会儿风正大,还是先穿上吧。” “你怎么知道的?”越葭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想起自己的氅衣落在了东堂里。 尽管她并不是很想穿他的,但听到他这么说,自己这会儿也不太想回去取,就接了过来。 “这几天,你三番四次的往韩府跑。刚刚散朝后,听到你和韩郎中聊了几句,韩郎中又面露喜色,就猜到应该是韩齐醒了。”容予解释道。 韩齐生病这事儿,大家多少都知道点儿。只是越葭一向不太关注这些,若不是查案,大概还要等到韩家挂孝后,她才会知道。 到了止车门后,长公主突然转过身,冷哼一声道:“新城,你也别太得意。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的狐狸尾巴。” 对于不得不吃下的暗亏,长公主怎么想,怎么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