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自己的身体。” 长公主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应该是对这一番话很是受用。她扶着男子的小臂,一脸阴沉道:“岑暨,去准备衣衫,我要进宫。” “殿下不必着急,这个时间,诸臣正在上朝。殿下用过早膳再去也不迟。”岑暨见长公主露出不解的神情,便表情柔和,轻声细语地解释道,“奴觉得,此事殿下多少有些理亏,还是不宜声张,拿到台下说得好。” “我当真是气过头了,还好有你,还好有你。”长公主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扶了扶额头。 她性子急,若是就这么冲进太极殿,恐怕就中了新城那个小贱人的奸计了。 她顺势靠在岑暨温暖宽厚的胸膛里,看着柔和了不少,远不如刚才严肃。 岑暨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将手放在哪里。 如他这般不知该作何感想的人,还有站在远处侍奉驸马爷曲源的管事。 曲源满脸寒霜,忽的拂袖离去。 管事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他回头看了一眼,才跟上了曲源。 太极殿前,刚刚散朝的朝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起来兴致甚高。 “今日晨起,长公主府里居然整整齐齐地摆着好几个死不瞑目的人头。”其中一位表情夸张,隐约透出些许得意,看着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消息灵通。 “是吗?竟还有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有人吃惊道。 “不知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长公主府里造次,怕是不想活了。”路过的朝臣冷哼道。 越葭抽了抽鼻子,转身将那些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和想与她攀谈之人一并抛之脑后,置之不理。 容予走过去,对那几人行了礼,才善意地提醒道:“太极殿前,诸位还是谨言慎行,不要讨论这些的好。” 那几人感激地道了一声谢,不再交谈,快步走向端门。 见他们走远,容予也不在停留,转身去追。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东閤门前,拦住了努力将自己缩成鹌鹑的越葭。 越葭低着脑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袭酱红色的布料。略微抬眼,一只暴露在冷气中的胳膊在她面前晃了几下。 不知是不是太冷,她并没有听容予说话。而是看着这支清瘦的小臂,发起了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认真地问道:“你不冷吗?” 就这么一句话,便将容予的话全部堵了回去,他神色愣怔,似乎是难以理解。 这……算是关心吗? 他很快回过神来,本想继续刚才的话头。可触及越葭疑惑的神色,又只能解释道:“还好,不是很冷。” “哦。”越葭得到了答案,便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去。 容予叹口气,再次挡在她面前,有些无奈道:“你是不是完全没听我讲话?” “嗯?”越葭质疑道,“你刚刚讲话了吗?” “我当然……”容予吐了口气,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你,今年元辰【2】你要怎么过?” “元辰?”越葭思考半天,也没想起今天是个几号,只能凭着感觉,迟疑道,“应该还早吧?” 但看到容予的神色,她想,她的感觉应该是错了。 “不早了,仅剩一个月而已。”容予回道。 “一个月,还挺长的。”越葭下意识道。 “说着长,但真是要过起来,还不如流水般快速逝去?况且,总是要提前准备准备。” 越葭点点头,也是,一眨眼一闭眼,今年都快过去了。 那……要不要让秦止最近就起身回汝南郡呢? 毕竟准备收拾一下,路上再耽搁耽搁,回去就不剩几日了。 那就这几日出发吧,她刚决定好,又想起两人还没和好。她不禁有些惆怅,最后叹了口气。 注意到容予还在等答案,越葭赶忙回道:“不知道,或许宫里,或许哪个叔伯家吧。” 容予以为她刚刚的叹气是在难过自己的处境,不免有些懊恼。 “你就为了和我说元辰快到了?”见容予没了下文,越葭有些疑惑道。 “不是。”容予神情有些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说了出来,“不如,今年你到我家来过元辰,可好?” “啊?”越葭诧异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你我一样,同样无父无母,我倒是觉得刚刚好。”容予正色道,由于有些紧张,他甚至都不敢去看越葭。 越葭假笑几声,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