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态炎凉,可悲,可叹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太子皱眉道。 “我说什么,皇兄难道不知道吗?”四皇子暗含深意道,“还是说你明明很清楚,却一边受着新城的好,但嘴上不念一分情呢?” 越葭听着,微微蹙起了眉。 “你在胡说些什么?四皇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太子厉声道。 “皇兄不是说我在胡说吗?既如此……那你急什么?”四皇子的嘴角逸出一抹诡异的笑。 “我不过是据实推测罢了,可皇弟却因为一句推论而空口无凭地污蔑于我。不知……”太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又是何道理?” “空口无凭?污蔑?皇兄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就权当是我在胡说八道吧。” 太子怒目瞪视四皇子,可四皇子却是双手交叉,无所谓地弯了弯唇角。 反正大局已定,越葭的心中也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至于嘴上能不能取胜已经不重要了。 东堂里的气氛再次诡异了起来。 就在众人低头装傻时,越葭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手在肚子上转了一圈,然后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陛下,我忙了一上午,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可这会儿连午膳的时间也过去好久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要不,咱们边吃边聊?” 何毅瞅了一眼面前的食盒,当下也有些意动。 “聊什么聊?莫向,你,就你陪着杳杳去查。给朕照看好她,别让她为了这么点破事儿累着自己。”皇帝指着莫向说道,说到“破事儿”时,还特意看了太子与四皇子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来韩青好像不怎么待见越葭,莫向又是韩青推荐上来的…… 他顿时横眉威胁道:“你若是敢因为韩青那个老匹夫,而有所疏忽,就别怪朕治你个大不敬了。” “这臣哪敢呀?”莫向苦笑道。 皇帝重新宣布道:“从即日起,太子禁足东宫,一切事务暂由四皇子暂代。” 太子有些惊讶,难道不该是他和老四一起禁足吗? “那能吃饭了吗?”越葭弱弱地插嘴道。 “能,当然能。”皇帝的笑看着十分柔和,“朕让人做了你爱吃的跳丸炙,还有梁水鲂做得鱼鮓。” 苏瑾厚着脸皮问道:“臣也累一上午了,是不是也能跟着一起去呀?” 四皇子私底下悄悄扯了她一下,小声道:“母妃给你留了午膳。” “关雎宫里又没有梁水鲂,你不想吃,我还想吃呢。”苏瑾不满地把他的手打掉。 “你还累?一上午光在那儿看戏,连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还好意思叫累?”皇帝瞪苏瑾一眼,没好气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待查清楚了。是太子干的,处置太子,是四皇子干的,处置四皇子,谁做的,处置谁就好了。哪需要……”苏瑾批判得正起兴时,注意到越葭不停得朝她挤眉弄眼。 她往上一瞧,发现皇帝又沉了脸,便猛地将语调转了个弯儿,“陛下深明大义,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臣行事浅陋,不堪大用。” 皇帝轻哼一声,没理她。 “父皇,武卫营也交由四皇弟吗?要不,还是换个人来……”太子眼巴巴地望着皇帝,他说着,又转向了越葭,并解释道:“四皇弟本就繁忙,如今怕是要更为劳累,我是怕他的身体扛不住。” 四皇子翻了个白眼,却没再说什么。 太子哪里是怕他劳累,而是怕他日后不会把武卫营还给他。至于越葭会不会继续帮他,倒是可以暂且放到一边。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只是个臣子,没办法侵吞武卫营。这样一来,最为保险。 皇帝皱了皱眉,大概是也觉得四皇子手里的权柄太大,最终还是说道:“那武卫营就由杳杳暂管吧。” 越葭俯身称喏,起身后又不禁瞪了太子一眼。她舔舔后槽牙,好半天才忍住想要暴打他一顿的想法。 太子这戏演得委实是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