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七公主此时瘫在地上,她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无力行动。 苏童叹息一声,她扶起七公主,将她带了出去。 “杳杳那么恨小五,尚且因为朕还要替她遮掩。可小五呢,作为朕的亲生孩儿,竟如此对待功臣遗孤,干出这等畜生事儿来,到现在都不知悔改。”皇帝额角的青筋暴起,他怒道:“她逼朕,连你也要逼朕吗?” “陛下,妾并非逼陛下。可妾有愧呀,若非当年没能够亲自养育小五,怎会让她如此。妾有罪,罪该万死呐。”皇后失声痛哭道。 淑妃颤抖着拉住凶光毕露的皇帝,轻声安抚道:“陛下,我看皇后阿姊今日太过伤神,力困筋乏,身体也恐有不适。不如就让阿姊宿在关雎宫,我好好劝慰一番,可好?” 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皇后,哼了一声,最后拂袖而去。 皇后叩首,沉痛道:“妾恭送陛下。” 另一边,秦止拉住越葭,半是不解,半是有些生气道:“这么好机会,你为什么不查?” 越葭甩开他的手,努力压住心里翻涌的情绪,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查清楚吗?可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五公主至多被褫夺封号,关到金墉城里,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叫陛下和娘娘杀了她?” 她飞快地抹去眼角的泪花,继续说道:“别说陛下待我如亲子,就算不是,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能让一个父亲亲手了解结自己的亲生骨肉吗?” “我能吗?” “那你自己呢?你张口闭口陛下娘娘的,你自己怎么办?平白受人欺辱吗?”秦止全然无法理解道。 “我也不想。”越葭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小的时候,我以为越氏宗族的荣耀能护佑我一辈子平安喜乐,可事实是什么呢?” 她望着秦止,半天才颤抖着说出那句话,“事实上,我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外人。”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秦止感觉胸腔里像是堵了一块浸湿的棉花,不上不下,酸涩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太想告诉她,你不是外人,至少在他这里不是。 可他没有立场,毕竟他只是和越葭才相识一个月的陌生人。 越葭满眼萧索,她摇着头痛苦地说出了前几日苏瑾才和她说过的话,道:“秦止,人在屋檐下,有时候是不得不低头的。” 说罢,便快步离开了。 她生怕晚走一步,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和狠毒就会一拥而出,将二人一同淹没。 那一刻,秦止觉得她的背影是无比的萧条。 好像从一出生起,她就是孤身一人,哪怕身边有再多的人,也是格格不入。似一只踽踽独行,离群索居的幼兽,一辈子都浸在伤痛里,无法长大。 他莫名感到心中有些失落,甚至是挫败。 不远处,树荫下的九皇子目睹了这一切,他得知此事时,还以为只是件小事。 可路过关雎宫时,去看到了皇帝动手那一幕,他顿觉不妙,连忙寻找越葭。 如今见她安然无恙,也就安心了不少。 虽然越葭已经离开了,可九皇子还是欣赏了一会儿秦止落寞的身影,才抬脚向崇训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