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起我了,我这点儿微末本事可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唯恐害了令郎。”越葭三言两语便推拒了。 “新城可是都城里炙手可热的天子近臣,这般自谦,让他人听见了,只怕是心里不好受。”崇王妃颇有深意道,“再者说,王爷说得也没错,郡府冷清,多一个人,也能热闹些。” “王妃言重了,我哪算什么天子近臣?不过是圣上抬爱罢了。”越葭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至于郡府,我也不常呆,偶尔冷清些,也是正常。” 算算日子,从大军回来到现在,有三日吗? 眼见崇王妃还要说什么,她突然开口打断道:“哎,殿下,我听闻太皇太后快要回宫了,不若让令郎去尽尽孝心,如此,也能防范小人作祟。” “止儿曾随侍太皇太后三年,着实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好一直扰她清净。”崇王解释道。 越葭点点头,神情颇有些苦恼。 圣上与崇王二人一向兄友弟贤,即便崇王府手握十万精兵,家族强盛,圣上也从未发过难。就在众人以为这种和睦的场面会一直维持下去时,圣上突然得了一场大病,甚至几近垂危。好不容易痊愈,却性子大变。 别说是崇王,就连他从小亲自教导长大的太子也被疑心过。 越葭心想,所谓随侍,怕不是做了质子。她若是掺乎其中,未必不会被一起针对。 她偷偷地瞟了二人一眼后,佯装为难道: “二老信得过我,乃是我之幸。可二老有所不知,郡府规矩繁多,生活上清苦万分。与王府里相比,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以与之争辉。只怕届时令郎身心不喜,我也不好勉强不是。” 对于这番说辞,二人还是一脸笑意,无半分不悦, “玉不琢,不成器。止儿要是连这点儿苦头都吃不下,只怕以后也难有作为。” 越葭愣了一下,暗叹此话可谓诛心呀。再拒绝下去,岂不是要得罪人? 看着二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她不禁有些无奈。思索半天,最后也只能妥协道: “那不知令郎现在何处?可需派人去接?” “原是想一并带过来,让你见上一见。只是止儿怕给你添麻烦,拒绝了我的提议。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强求,背着他来。若你不同意,哪还有脸同他讲?”崇王妃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而今,你已然答应,我也好给他个交代。待会儿便告知于他,收拾一番送过来。” “老王妃这话说得,我也并非是不近人情,不过是担忧令郎罢了。既令郎这般喜爱,我定不负所托,好好待他。”越葭活脱脱一副长辈模样,满口应承着要好好照顾秦止这个弟弟。 二人又同越葭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去了。 “秦止……”望着马车离去的影子,越葭轻声念叨了一句。 她立地垂眸站了一会儿,一抹笑意随之爬上唇角,“且让我看看你有几分本事在我这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