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章镇嘴上说好,脚上发狠,重重地踩在周辞镜背上,洇红血痕从衣服里渗出来,另一只脚踩在周辞镜的右手,伴随着咔嚓一声,周辞镜惨叫连连,他的手指骨被章镇踩断了。 “该死,章镇,你放开他!”叶峤看不下去,她想冲出陷阱,但是划不断麻绳编成的大网,她死死地盯着章镇:“我从没说过跟他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与你何干?”章镇看着叶峤无可奈何的样子,更觉得有趣,他看着趴在地上几乎要疼死的周辞镜,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蹲下来凑近周辞镜的脸。 周辞镜感觉到一股锋利冰凉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脸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魔鬼般的声音在周辞镜耳边呢喃:“你这张脸看着碍人,我帮你划了怎么样?” “不要。” 周辞镜拼命用完好的那只左手挡住自己的脸,可是却徒劳无功:“你直接杀了我好了!” 他宁愿死,也不想成为一个残废。然而章镇很明显发现了他的想法,他狞笑着用匕首划向周辞镜的脸:“啊——” 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脸的一刹那,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住手!” 章镇抬起头,发现喊话的人竟然是卫英,他退后两步,质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卫英神色焦急,指挥身后的人:“快救大人。” 立刻有人冲上去将大网劈开,章镇见事情败露,立刻转身逃跑,卫英欲追上去,却见周辞镜伏在地上想要起身,他想了想,还是停下来扶周辞镜起来:“你没事吧?” 周辞镜摇摇头,可脸上的痛苦表情已经把他的状况全都暴露了,傅云疏和叶峤也被衙役救了上来,章镇跑路时还不忘观察身后的情况,见他们被救,他面上发狠,从腰间小心翼翼取出一枚飞镖,朝傅云疏射过来。 “大人小心!” 卫英见状立刻,下意识为傅云疏挡镖,他以为自己会被飞镖射中,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身后一声闷哼。 卫英回过头,看到了周辞镜痛苦的表情,那是一种比方才还要痛苦百倍的表情,他口中吐出一口污血,整个人像是下坠的燕子,倒在地上。 卫英扶住周辞镜,看到他背后插着的飞镖:“镖上有毒……” “有毒……那我是不是……快死了?”周辞镜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叶峤和傅云疏见章镇趁乱逃走,赶紧回到周辞镜身边。傅云疏问卫英:“卫英,他怎么样?” 卫英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挡镖?”叶峤问他。 “我不知道。” 周辞镜有些茫然,大概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像是细沙从指缝中溜走,怎么抓也抓不住。 他看向傅云疏和叶峤:“傅大人,叶姑娘,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章大哥……他竟然投靠了匈奴。” 叶峤摇摇头,低声道:“不是你的错。” 周辞镜勉强笑了笑,不论叶峤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已经打算相信她的话,紧接着他又看向了卫英:“卫公子,我要向你道歉。我只是很想学武功保护自己,不必依赖别人……不是,故意缠着你……” 他在这人世间浑浑噩噩了太久,不知道自己每天到底为什么而活:“若是还有下辈子,我想做个真正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周辞镜合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过来。 叶峤默然,他们与周辞镜不过萍水相逢,却纷纷卷入浪潮中,平心而论,周辞镜确实做了错事,但是该死的并不是他。 卫英抬起头看向傅云疏:“大人……” 他眼中的祈求可见一斑,傅云疏道:“安葬了吧。” 周辞镜没有亲人朋友,于是卫英把他带回了牡丹楼,墨玉将他安葬在后山,那是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只有树木和鸟儿相伴左右。 案子告破,冯志远派出去的人始终没有搜寻到章镇的下落,傅云疏判断章镇很有可能已经逃走了,他们再留在徐州也没有意义,因此傅云疏决定直接去扬州寻找皇子。 叶峤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去扬州的这一天。只要她完成任务,杀了那四皇子,就与三皇子再无瓜葛。 马车停在城门口,叶峤和傅云疏坐在马车里,他们正在等卫英。 叶峤问傅云疏:“大人,你又有事吩咐卫公子了?” 傅云疏倚在一边摇头:“不是我,怕是他自己有心,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叶峤听着傅云疏的话,心中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想:“难道,卫公子去看周辞镜了?”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