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泉雅抬头看向那五座始终高高屹立着的黑色高楼……附近的高层公寓、他曾经还在港口黑手党时的住所。
房门的密码锁早就失效,干脆暴力破开进入屋内。
房间里竟还是走时的样,陈列未变,灰尘多,似乎是有人经常来打扫。
茶几,曾经使用的手机依旧摆放在那。
当下管那么多,拿起早无电关机的手机,翻出充电器线后连接电源,因为许久未使用亏电严重,手机久久没有反应。
焦急地等待一会儿,在手机的电灯开始亮起的瞬间,泉雅第一时间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起,开机功后,又急匆匆地翻开通讯录,打电给织田。
无法接通。
脱力地坐在地板,透落地窗看向那森严的五座大楼。难道真的要去港口黑手党的总才吗?
心烦意乱地将手指插入因匆匆奔波而微微散开着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刚想发泄般地将手的手机捏碎,下一刻,乱一团的头脑突然捕捉到什么,将手从头拿下。
重新打开通讯录,一直下翻到最底、看到一个名字时,手指才略微僵硬地停下来。
还在港口黑手党时,他从来没有主动地拨出这个号码,一次都没有。
点开,看着那一串既熟悉又陌的号码,泉雅此刻,唯一希望的是对方没有更换手机号。
点击拨号后,这回,电那边没有很快传来“无法接通”的机器人女声。
有戏。眼睛在晦暗的空气亮起一点微弱的光,泉雅将手机从耳旁拿下,开启免提。
而后足足半分钟,在电即将因为无人接听而动挂断时,屏幕才终于跳转到记录通时间的页。
——接通。
花几秒钟时间深呼吸一口气,而后下定决心般,用压抑着此刻情感的、有些干哑的声音开口:
“是我,泉雅。”
“……”电那边,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只能听见寂寞的风声在呼号。
“太宰,告诉我……”双手紧紧地攥着手机,努力让己的声音听去平静,声线因度压抑而微微颤抖着:“织田作他在哪。”
*
路,几乎是无意识地在一刻停地全力飞奔着。就算肺会因到达极限而爆炸也无所谓,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无所谓。
脸的水渍说清是汗珠还是泪珠,也可能两者都有。
那时,在他问出口后,电那边先是传来一声放弃般的轻笑,随后,太宰此时疲惫又干涸、带着些许情感空洞的声音传来:“是你啊。”
“织田作他在我这边。……”
“现在要来,对你比较好。”
泉雅还是态度强硬地问出地址,给己留有任何余地。
人类是很奇怪的物,他也一样。在明知道情经发、一些为在己和别人看来都非常愚蠢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受虐般地去做。
非要一头撞去、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外表是一座洋房,实则是名为“mimic”的非法组织的据点。
像是要进入参加某种神圣的仪式般,泉雅重新梳理好凌乱的头发,擦干净脸,和之在靠海公路边步履维艰地走向双层小楼时同,这次没有任何踌躇地走进去。
他这才知道,原来,人在经历度悲伤时,能表露出的只剩下麻木般的平静。
这里,先曾爆发激烈的战斗,士兵模样的组织员的尸七零八落地倒得哪里都是。
时隔如此之久的重逢。
太宰正靠在一处断垣,表情没在阴影,他一手摩挲着的,是印有“Lupin”字样的火柴盒,另一只手则极为罕见地夹着一根经熄灭的烟。
太宰脚边,躺着一个人。
泉雅和太宰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甚至没有看太宰,泉雅径直走来那人身边,垂下头。
即便太宰经用己的黑色外套盖住那人的脸,完全看清楚,但那一身因为清洗次数多而颜色发旧的米色大衣、还有那之在领域构建的场景看见的那双带着薄茧的双手,都时刻在提醒着他——
躺在这里的人是织田作之助。
他的术式,怒可复喜,愠可复悦,可消除□□的一切负影响,治愈伤病,甚至可触及灵魂。
唯有死者可复。
仿佛被荆棘从内而外地缠绕,身无力地滑下,怔怔地跪坐在织田身边。明明有机会可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