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地步,才开始觉得后悔。”朱却垂睫。 “他虽然没提起过,但我猜,梦回的时候,多少也是会有点不甘心的吧?” “你很了解他。” 毕方抱拳:“说实话,如果是我,我根本想不到这些,我只会觉得他是对我有意见才整天摆了个脸色。” 然而朱却的心思比她细腻许多,所以才会察觉金乌藏匿的情绪,再为此烦忧。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 一边是板着脸的,动不动冒出一句“为什么”的小屁孩,一边是阿娘的小棉袄、解语花,难怪他会更得偏爱一些。 朱却微微一笑,疲惫地撑住额头。 “我像不知餍足的盗贼,偷走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却还止不住贪念。像母亲,像你。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一直在装傻,每每看见你们走得近些,又会难过。” “我经常在想,如果我也有灵根,能够修习道术,是不是就不会总被留下了?可是——” 他看得懂金乌的眼神,也没法骗过自己。 毕方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在为我们接委托的事难过吗?可你要是去了,我们未必能护你周全。” “那就请让我死在前面,为你们铺路吧。” 毕方一顿,蹙起眉头:“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朱却仰起头,露出一抹落寞的微笑,目光又是无比的坚决。 月光从侧面照来,让绵密的羽睫在面上洒下一片阴翳。 “因为杀害母亲的人,金乌一直在追查的凶手,就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