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问:“看见青稚和惊蛰了吗?” 小斯颔首道:“不曾看见,小姐可以去问问二小姐,晚膳那会她们还在二小姐身边。” 鄢九歌让去下去之后,转身去了叶从霜的院子,来着这么久,她还不曾来过这里,布置和她那里几乎一致,都是假山绿水,不过院子里不曾有海棠,而是一片竹林,竹林旁便是品茶赏月的露台,这样一瞧,还是这边更加修心养性。 “从霜姐,你在吗?”站在门前轻轻敲门,屋里的灯还亮着,还有细微商讨声,在她敲门之后,这些仿佛烟消云散,要不是她站在门前,看的和听的都一清二楚,知道这是叶从霜的院子,她怕是要怀疑是不是有人要背后算计她。 开门的是惊蛰,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路,鄢九歌进去,看向屏风后面,烛火微红闪烁,主仆二人一个站一个坐,越过屏风,站在叶从霜面前,眉心微微一动,调侃道:“你们这大晚上聚在一起密谋什么呢?” 青稚看看叶从霜,又看看自家小姐,张张了唇想要解释什么。还不等她说话,鄢九歌先一步道:“你们是我带来的侍女,怎么现在一个两个就知道往二小姐这边跑,怎么?是我平日里亏待你们了,还是想要换个主子伺候。” 惊蛰和青稚面面相觑,惶恐不已跪在地上,低下头没一个人敢言语; 叶从霜让二人起来,跪在地上的二人没动,没有鄢九歌允许,她们不敢;她坐在,为自己斟茶,道:“出去。” 闻言,跪在地上的二人才起身退了出去。叶从霜笑着摇头,道:“九歌,你这是做什么?吓着她们了。” 鄢九歌支起一条腿,靠在卧榻上,手上端着茶,道:“有吗?” 叶从霜点头:“有。” 鄢九歌笑笑,道:“所以从霜姐,你大半夜叫她们来你这干嘛?” “别跟我说看上她们两个。”她晃动手上茶杯,道:“想从我这要人,留在姑苏,留在你身边。” 叶从霜笑着解释:“是父亲和母亲想要在裴大人离开之前,想再次请他们来府上一聚,感谢他们救了你,救了我。” 鄢九歌像是猜到一般,心中轻叹,上次她受伤躺在床上,傅彧对她做的那些,足够外祖父和外祖母好好参考未来孙女婿的标准,当初没问是觉得她的态度耐人寻味,现在把人叫过来,间接性询问。 又是一场比鸿门宴还难对付的宴会,比起这个,她还是觉得应付鸿门宴来的自在,至少不用顾忌对方感受,现在,她不仅要顾忌两方感受,就连这感情之事都难应付。 想到这里,她恨铁不成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苦笑:“还真是,时候。” 叶从霜也这么觉得,当知道准备设宴的时候,她也大吃一惊,感觉没这个必要,但碍于母亲父亲,她也没多问,只是照做。 “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见她苦笑连绵,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问:“还是说,你并不喜欢裴大人他们。” 这哪里是邀请的裴夜澜他们,分明邀请的是傅彧;鄢九歌只是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想到那天人会很多,我就觉得头疼。” “那天,在请一位吧。”她忽然道。 叶从霜拿过名单给她,道:“你想请谁,写在上面便好。” 看着对方提笔在名单上愕然写出三个大字,‘顾行止’的名字,落笔圆润,勾笔锋利,这三个字在鄢九歌的手上,显得额外好看张扬。叶从霜以为请他过来是因为她,毕竟早上那些话,让她现在还觉得回荡在耳边,立马道:“九歌,你请他过来做什么?” 鄢九歌放下笔,不以为意,道:“当然是谢他救命之恩啊。”端起茶杯,重新支起一条腿,抬眸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有些不自然,想起早上说的那些话,噗嗤一笑,道:“放心,我早上那是和你开玩笑的,怎可能乱点鸳鸯,要是让外祖母知道,该罚我跪祠堂了。” 叶从霜闻言,这才放下心,早上那会,她说的一脸认真,便以为她当真想要给她乱点鸳鸯,她道:“下次可不能这么说了,要是不小心传到顾家那边,说不定还真要嫁过去了。” 鄢九歌笑道:“看来我们从霜姐也不想嫁到顾家啊。” 叶从霜收起名单,理了理裙摆,道:“谈不上,毕竟顾家是出了名的家教严,道听途说不可信,可偏偏像我们这般的家庭,早已见识过,起初我也当玩笑听听,可真有那么一天见识过,我还是觉得找个寻常人家比较好。” 鄢九歌道:“知道便好。”放下茶杯起身,弹了下衣衫越过屏风朝外走去,道:“我走了从霜姐,你也早点休息。” 叶从霜点头,跟着起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