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盼归仿佛在等待宣判一般悬心恐慌,小阕则是在硬撑。 纪元徽央求道:“小叔,放过他们吧。” 柳云莫名紧张的手心冒汗,好似她也是待宰的牲口,所以说代入感太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纪玢誉沉默良久,终于叹道:“也罢。”随手搁下一锭银元宝,头也不回地走了。 井梧似有不满,但未发作,目光如刀犀利地剐了柳云一眼,跟随纪玢誉而去。 这两人一走,其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仿佛雨过天晴般重获光明和希望。 柳云往身上擦了擦手汗,真心实意地对纪元徽道:“还好有你。” 纪元徽不禁心生欢喜,但想到不合时宜,便很快敛了笑意。 石盼归对他二人磕了个头:“多谢二位饶命之恩。” 柳云赶忙扶了她起来,本就是他们不对,她还如此卑微感谢,这“饶命之恩”听来属实讽刺。 小阕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一大口血自嘴角溢出。 “小阕!” 石盼归紧紧抱住它,泣不成声。 柳云心中一恸,望向一旁无动于衷仿佛事不关己吃瓜看戏的仆人们,咬了咬牙。她很想出言斥责,却没有资格。 纪元徽见状,亦转向旁侧:“劳烦去请个大夫,尽快。” 总算有一家丁出面:“我这就去。”疾步而走。 柳云十分怀疑他会一去不回,但这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只得叹了口气:“我们也走吧。”留下不过徒然惹人厌憎罢了,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出不了钱也出不了力。 “嗯。”纪元徽点点头,又向石盼归道,“今日之事,对不住了。” 石盼归顾自抱着小阕,已哭成了泪人。 这样的道歉,实在很苍白无力。 柳云好意提醒道:“若是条件允许,夫人还是尽快搬去别处吧。” 石盼归泪湿的双眼望向她,略微颔首。 柳云最后看了小阕一眼,它伤得不轻但无性命之忧,希望能早日康复吧。万幸石盼归是个明白人,没有执着于留下苦等夫君归来,否则再有他人登门,小阕必死无疑,她也必受灾殃。 保命要紧,不着家的男人有什么可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