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不知道。 她掏出了手机:“黎墨吗?我是沈成欢,你知不知道闻晏在哪?我找不到她人。” 那边,接到沈成欢的深夜来电,黎墨缓缓皱起眉头:“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见过她,她也没跟我联系过。”他想了想,又不甚在意地说道,“家里没人,说不定是换了个住的地方。她房子挺多的。” 沈成欢叹息:“她房子钥匙都还回去了,这么晚了,能上哪去?行,你不知道是吧?那我再找找吧。” 正常情况下,一个成年人,不接电话不在家,她不该这么急的。但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是季二,他们刚结下了梁子,难保他有没有对闻晏做什么。 沈成欢思忖着,要是待会还找不到,她直接问季二好了,他说不定会知道晏晏的下落。 另一头,挂断电话后,黎墨拧着眉头,拨打了闻晏的号码。 电话“滴”了数声,甜美女声提醒他,无人接听。果然和沈成欢说的一样。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 听沈成欢那焦急的语气,说不定是出什么事了。 黎墨脑子里闪过一些富商绑架案的报道。生气归生气,在安危面前,这些都是小事。黎墨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出了门才发现,连外套都忘了穿,二十度的天,他穿着一件短袖就跑出来了。 他和沈成欢在闻晏家门口碰面的时候,对方正喊了个开锁师傅帮忙撬门。 “她就住这?”黎墨瞥了一眼周围,眉头从走进小区开始,就没松开过。年久失修的老楼房,顶灯都不知道坏了多久了,昨夜大雨从合不拢的窗灌进楼道,留下一滩积水,难以想象,向来食不厌精烩不厌细的闻晏,居住环境竟如此恶劣。 沈成欢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我又没让她这么做。”黎墨语气漠然。 沈成欢简直要气笑了:“黎墨你够了啊,你再这么说话,我可要打人了,晏晏愿意依着你的坏脾气,我可不惯着你。” 两人相看两相厌,各自抱胸盘踞一方,好在师傅总算是不辱使命,随着锁孔“咔哒”一响。 “行了,门开了。” 沈成欢率先夺门而入,喊了一嗓子:“晏晏,你在家吗?”边叫边按下了入口处的灯具开关。 灯光亮起,沙发上,横躺着一个人。 青衣的女子闭着眼,蜷缩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袒露在外的肢体雪一般洁白,唯眼尾一抹飞红,似有人以笔蘸取了最秾丽的那朵海棠,在她霜雪般的眉眼间,轻轻一扫。 于是画龙点睛。水墨画卷一样的琉璃美人,因着这点艳色,突然之间就生动起来。 海棠春睡,美得惊心动魄。 沈成欢先是一愣,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没想到大小姐你是睡着了。你这一觉睡得可真香。” 她摇了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闻晏手边,又从房间里拿了块毯子出来,展开抖了两下,披到闻晏身上。 动作间,不经意碰到她的臂膀,闻晏一身皮肉,滑腻绵软,堆雪一样。沈成欢的眉头却越蹙越紧。 她抬手,以手背摸了摸闻晏的手臂,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然后冲着门外大喊一声:“黎墨,进来帮忙!晏晏发烧了,我们得把她送到医院去!” 这哪里是睡太香,分明是已经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