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我什么时候睡好过。”他云淡风轻地说。 “啊?”她皱眉疑惑。 “没什么。总之,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我也是开玩笑的!不可能一直赖在这不走。再过个把礼拜?” “嗯。” 两人又各自做自己的事。周可臻注意到徐宽最近总是揉太阳穴、捂胸口。最近有这么累吗?她想。 开学第一堂专业课,她和徐宽手牵手出现在教室,还坐在一起,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 “你们……”汪恬兴师问罪。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徐宽先替她回答。 “一个寒假过去,你们的关系就升级得那么快?”汪恬锤她的手臂。 “说来话长。”她掩不住欢喜。 “那你什么时候搬回来?我已经虚‘床’以待了。” “我其实……现在住他那里。”她低声说话,神情紧张,好像在传递一个机密情报。 汪恬听闻瞪圆了眼睛,周可臻忙去捂她的嘴:“知道你激动,你先别激动。” “啧啧,过山车都没你们快啊!” 只有周可臻和徐宽知道,其实他们是太慢了,已经错过了一整个青春。 “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室友关系,我是交了房租的呢。” “情侣之间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当然喽。争当独立女性!” 经过了一个多月实习的折磨,她终于意识到上学比上班开心多了。开学以后,重新回到校园,回到健康稳定的环境中,大大减轻了她的上班焦虑。 晚上她有两节选修课,苏劲远会提前帮她占个后排的风水宝地。而徐宽没有课,先回去了。 心理学老师姓管,看起来有些古板严肃。这年头有划水的学生,也有划水的老师,但看得出来这位老师为选修课作了充足的准备。 “健康的心理是一个人全面发展必须具备的条件和基础……我在网上下载的这些图片据说可以测出大家目前的焦虑水平。” PPT上有一个滚动菱形的图片。 “我的天,我看着怎么一直动个不停啊?苏劲远,你看出来了吗?” “你压力很大吗?为什么我看不出动啊?” 四周同学都说在动。 “你可能是唯一不焦虑的人。怎么做到没心没肺的?” “这很困难吗?你还喝不喝?不喝给我。”他边说边拿走课前给她带的咖啡。周可臻忙打他:“喝的呀!看出来了,你让别人焦虑自己就不焦虑了!” “怎么回事,你上班怎么把素质上没了?还打我!”苏劲远装痛,摩挲着手臂,“对了,你后来和你领导杠上没有?” “没。向现实低头了。” “不对不对,这是能屈能伸。” “打工人只有‘屈’的时候。” “我相信你总有爆发的一天。” “话说,我问你哈,一个人如果会无缘无故地哭,而且容易头痛,好像心脏也不太好,这正常吗?” “睡眠呢?” 周可臻思考了会:“睡眠也不太好,入睡困难,容易惊醒。” “那不正常。”苏劲远斩钉截铁地说。 “真的吗?” “你不相信我你还问我?” “你研究的是动物,和研究人还是不一样。” “你听听你说的这些症状,首先无缘无故哭这就很奇怪了吧?你说的是谁啊?” “没事没事,就我一个朋友。” “其实哭泣是释放压力很有效的一种方式。流泪可以让人排出不利于健康的化学物质,缓解过于紧张的精神。但是主动地去通过哭来舒缓压力和被动地流泪还是不一样的。无缘无故地哭就是被动的情况,哭泣的过程不能帮助到他,反而会加重不良情绪。感觉你这位朋友有些抑郁倾向。” 抑郁?这是周可臻从未设想过的。 一个如春风般和煦温暖的人怎会陷入阴郁的风暴?她自己承受着人格的折磨,却未曾注意到有一个面带微笑的人居然那么努力地锁住了自己的创伤。原来他藏匿在伞下的温柔也包裹着折磨他的沙砾吗? 她不愿意这样去想,怀着痛苦的心情往家里走去。这个点照例应亮起温暖的灯光,怎么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去喊徐宽。 开门,眼前的一幕使她大吃一惊。 她的爱人正倒在地上。他双手不停地锤头,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