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陆酩道:“你回奉镛之后,去找出明正三十年,五月初九那天在昭和殿为牧野举办庆功宴的记录,我要所有参与宴会者的名册,包括内监宫女。” 陆酩有一处天赋异禀的地方,便是过目不忘的能力,不管时间过了多久,他都能回忆起来过去任何场景里发生过的一切细节。 他很确定,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牧乔,连身形像她的都没有。 若是牧乔当真参加了那场宴会,他不可能会不记得。 闻言,沈凌一愣,没想到主子会让他调查一个三年前的宴会,他不明白其中用意,却也不敢多问,回道:“是。” - 原本为期一月的围猎,在承帝意外感染风寒后,提前结束。 蓟州的严寒温度,对于习惯了温暖潮湿气候的奉镛人来说,也属实难熬,随行的大臣听闻要回都城,也都暗暗松了口气,他们一把老骨头,实在是冻不住了。 然而,回程那天的黎明,却出了事,沈知薇被人劫走。 沈知薇被劫走时,悄无声息,帐子里便不见了人,只留下一张字条,写明了赎人的地点,在距离围猎场数十里外。 沈知薇的婢女蓝意拿着字条,慌乱之中去找太子殿下,正好遇见谢治正与牧野做交接。 行宫和围猎场里的安防是由谢治负责的,回程路上的安防则是牧野负责。 谢治接过蓝意递来的字条,看完之后,眸色一紧,拿着字条立刻转身去找太子殿下。 牧野见他神色有异,问蓝意:“纸上写了什么?” 蓝意望着一身玄衣飒沓的牧将军,眉目清朗,竟然跟太子殿下不相上下。 也难怪她家主子像是失心疯了,不去太子殿下跟前讨好,天天手里捧着鬼面具,痴痴地出神…… 蓝意抿了抿唇,摇摇头,垂眸什么也没说。 她这是为了主子好,既然主子她已经与太子殿下订了婚事,其他的还是别再想了,否则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牧野见状,疑惑地审视着蓝意。 谢治拿着字条走到一半,忽然停住脚步,他展开信,重新阅了一遍,觉得这字条的目标太过明确,显然是冲着太子殿下去的,就等着殿下去救沈知薇。 谢治没忘记上次沈知薇遭难,太子殿下亲自营救时,险些中了冷箭。 如今他们远在蓟州,人手不像在奉镛时调动方便,定是比之前那次要更加危险。 他犹豫半晌,最后将字条捏成团,攥紧在了掌心。 太子殿下看重沈知薇没错,但沈知薇若被他人视作是殿下软肋,一次两次拿她做威胁和筹码,掣肘了殿下,日后必成大患。 蓝意见谢治行至一半又折返回来,着急问他:“谢大人怎么还不去禀告太子殿下?” 谢治眼神里含了愧,解释道:“如此明显的圈套,一定是针对殿下的,不能令殿下犯险。” 牧野听了一耳朵,更加好奇了,忍不住问:“什么事儿是圈套啊?” 蓝意见谢治不肯帮,气极了,从他手里抢回那张纸条,铺平展开递到牧野面前,含着哭腔道:“牧将军,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牧野一目十行看完了纸条,皱起眉。 “人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沉声问。 蓝意摇头:“不知道,昨夜小姐说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就寝,奴婢早晨进帐时才发现人不见了。” 闻言,牧野眉心蹙得更深,看向谢治,问责道:“你就是这么做围猎场内安防的?” 连被劫了人都无知无觉。 “……”谢治望着牧野看他的目光,眼神里像在骂他是废物,他沉默,无言以对。 此事的确是他失职。 牧野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竹笛,吹了两下,发出悠长声响。 疾风从远处跑来,粉雪扬起似烟尘。 牧野带着御林军的一个小队十人离开,护送围猎队伍的工作暂时交给了谢治。 御林军其实并不直接受牧野的管辖,但他要人时,御林军里的士兵一个个上赶着要去。 毕竟牧野的名号太大了,谁都想跟在她身边,见一见传说中的燕北战神。 当牧野赶到对方指定的地点时,果然看见一群人马,沈知薇被一个黑衣人禁锢在马上,双手被绳子绑住,娇嫩肌肤磨出了红痕。 黑衣人的匕首抵着她的脖子,沈知薇的嘴里被塞了棉布,一双仿佛沁着春水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红。 见到来的人是牧野,沈知薇拼命摇头,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