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再研究胭脂,而是直接取出玉梳,不同上次的警惕匆忙,她悠悠晃着纤细双腿,裙摆荡漾春波,兴致勃勃而极有耐心地一点点梳绾青丝。 三更。 忽有纤细人影由远及近映在了殿门上,江焉却一点也不慌张,近乎贪婪地定定望着那模糊的眉眼轮廓,在门开的一瞬,不疾不徐撤步一边。 苏清机提着灯,将殿门合上,四下只有宫灯光亮,她思索了下,举步原路返回,在回廊尽头,果然有内侍在候。 这名内侍好像是德福手下的,苏清机一边走,一边问:“陛下睡下了吗?” 内侍略一思索,答道:“陛下近亥时初方才安置。相爷有事要禀陛下么?” 是她陛下一贯的入寝时候,苏清机没什么事要禀,就是觉得,她陛下真不愧是她陛下。 安排了这些事,如常安置,竟一点也不怕事有纰漏、她女儿身的消息被人探知。 他不怕,那她也不怕。苏清机步履轻盈,往流芳阁回。 在她问这话时,她妥帖闭好的殿门被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