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荣回来。 小门里的人在听到身后的走动声,面对着墙壁,缓慢抬起头,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郭荣端着吃食站在原地不动,说:“李长史,你这又是何意,我好心把你救回来,可不是让你跟我闹绝食的。” “可你郭司仓把我关在这里又是何意?如今我已是个腿脚不便,面容尽毁的废人,又何必费尽心思把我藏在这四方之地。” 李长史转身,透过长发,隐约能看见脸上的伤疤,还有行动不便的右腿。 郭荣上前,把饭菜放在李长史的面前,盘腿坐在地上,说:“如果李长史这就被打败了,那我郭荣岂不是看走眼,救错人?” 李长史在听到郭荣说的这番话,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激动地想要证实,可又因长时间没有与人讲话的,嗓子一时间发不出声音。 郭荣看着李长史着急的模样,把手放在李长史的身后,顺下抚摸,说:“李长史不用着急,郭荣一直在这,等候李长史的吩咐。” “为,为什么要帮我?”李长史说完后,开始剧烈咳嗽。 郭荣抬头想要望天,却又想起这里暗无天日,又低头看着李长史,说:“要说帮你,也可以说是在帮我自己。” 郭夫人在看到三长两短的敲击声后,如郭司仓先前那般行事。 在看到搀扶着李长史出现时,郭夫人连忙走上前,眼泪一下子落下,哽咽着说:“多谢李长史。” “我才应该多谢过郭夫人,这些日子劳烦您照顾我这小老儿了。” 这几日,萧姝玥一直等着李侍郎能够把自己说的信息传达给邵君攸,可根据这几日的观察,那些人还是整日出去查看,随后一起归来。 尤其是那徐长史,每次好端端地出现在梁刺史的身侧时,萧姝玥都觉得异常碍眼。 没办法,在第二日的时候,萧姝玥特意等在邵君攸门口,却没料到尚付首先看到自己。 “夫人,主子今日早早地出去了,有什么事等主子回来再说也不迟。” 尚付说着,内心里却在想:主子啊主子,你怎么就不能看看你身边的这位美娇娘。 “可魏尚书他们不都是在府中吗,怎么郎君今日还出去了?” 尚付一听太子妃把魏尚书的行踪都打听好了,所以今日必是特地来找主子,连忙回说:“是这样,城门口粥棚今晨才搭建 好,主子为了维持秩序,所以便早早地去粥棚那了。” 尚付见萧姝玥没有说话,又继续问道:“夫人可要去粥棚?” “好啊。” 说着,萧姝玥的内心里却在想:我倒要看看平日锦衣玉食的北邺太子该如何应对难民的冲击。 可现实却狠狠地给萧姝玥一个棒槌。 远处的粥棚非但没有混乱,反而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拿着手中的瓷碗翘首以盼队前冒着热气的米粥。 再看其中排着队的那些熟人,萧姝玥把这些都归功于他们的身上。 而自己想看笑话的邵君攸此时正在为一位难民盛粥,见难民手中牵着一位女童时,又从身后多拿了一只碗盛满米粥,让二人到一边吃完才离开。 在之后,凡是手里抱着婴儿和牵着孩童的,邵君攸都会如此,除了一些投机取巧,企图多拿一份的人。 若不是亲眼所见,萧姝玥怎么也不会把远处的邵君攸与平日里紧绷着一张脸的北邺太子联系到一起。 “殿下真的很喜欢孩子。”尚付突然出现在一旁,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尚付见萧姝玥没有反应,心中又在苦恼:得,又是个带不动的。 就在此时,前方发生一阵骚乱,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喊:“吃粥死人了!” 声音一出,排在队伍中的百姓霎时纷纷后退,四散开来,脸上满是惊慌。 一开始叫喊死人的郎君立即愤恨地扔下手中的碗,从地上站起身,指着邵君攸的方向骂道:“我就知道,那些官府的人怎么会那么好心,之前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设立粥棚,为何他一出现,这粥棚这么迅速的建好,原来你不是来救我们,而是来害我们的!” 李大听到后,顿时气的从人群中走出,反驳道:“完全是胡搅蛮缠,这一上午那么多的百姓都是从这粥棚领取吃食,为何只他一人有事,我再问大家,领了吃食的人,如今可有不适?” 李大话一出,原本分散开来的百姓立即询问身边已领取之人,结果都是和李大说的那样,完全没有不适的症状。 那人见情况不好,刚要出声反驳,人群之外冒出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