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收藏的,还不如多买几杆好枪好刀呢,手上却是轻轻的一一抚摸过去。 那件三彩芙蓉石云纹笔架是母亲送的,应该是父亲最喜欢的;那个蕉叶饕餮纹铜觚是赵伯伯送的,那个霁蓝釉胆瓶是杨叔叔送的,那个丑兮兮的陶娃娃是她送给父亲的贺礼…… 看到那个有些开裂的丑娃娃的时候,殷珠没忍住笑了起来,那娃娃怎么丑得乱七八糟的,她明明是想捏个父亲模样的小人来着,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捏得这么奇怪。 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殷珠轻声道,“父亲,不用担心我,镖局和我都会越来越好的……” 一番深切怀念后,殷珠收拾好心情出门,望着天边的彩霞,心情尚可。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刚回到自己的书房,就见长青把要处理的事务拿过来了。 殷珠伸手接过,随意翻了翻。那些事务已经被长青粗略整理过,十分好辨认。 掂量了厚度,殷珠估摸着今天是看不成游记了。没办法,在其位担其责,深呼一口气,殷珠便坐到书桌前开始处理起来。 下个月中旬是徐家老太爷的六十大寿?那礼须厚重些,徐家是镖局的大主顾,关系得保持好;铁血刀戚贺要来拜访赵伯伯?这两人年轻时认识啊我都不知道,也说不好是有什么比较私密的东西需要镖局护送,抽空去问问赵伯伯;白梅山庄送来的信,说的是疑似江来的身份…… “叩叩。” 是长青敲门打断了殷珠的思考。 殷珠望过去,眼神示意着问长青有什么事。 “江公子提着糕点过来了,说是想要答谢少当家的。” “快请进。” 想了想,殷珠把那封调查着江来身份的信压到了旁的信件下,又拿镇纸压着。 她可不想出现什么风吹过信落在正主面前的戏码。 一切做好后,殷珠才从座位上起身,引着江来窗边的桌子坐下。 “江公子。” “少当家。” 长青为两人上了茶,江来就把来意说明。 “江某承蒙镖局救助照顾,实在是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听闻少当家进来辛苦,就买了些糕点,聊表谢意。” 不辛苦不辛苦,殷珠想着这两天好不容易得的空闲,过的快活日子…… “言重了,本就是顺手而为,江公子破费。”大人的虚伪世界,嗐。 “还有一件事。” “嗯?何事?公子请说,镖局自当尽力相助。”这要是搁以前,她就会说什么‘公子请说,无须客气’,啊她殷珠,果然是成长了。 “是这样的,江某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幸还有一手医术,便想着在城里支个摊子写写药方,有个营生也不错。” 殷珠点点头,她本想说江来可以去药房挂职试试,又想着万一人家就是喜欢不受人拘束随性生活呢,开口时便换了言语,“公子有谋划便好,需要镖局做些什么吗?” “哈哈,少当家着实心善,只是不用了,江某自己能处理。我来此是想说,待我有了余钱,到时候就搬出去了,一直打扰镖局,怕是不便。” 毕竟要等赚了钱准备走的时候再提离开,总有些不好听。 殷珠含笑,“公子多虑了,去留本随意,常住也无妨,镖局的人很喜欢你。” “多谢美意。” 江来本是笑着跟殷珠聊着天,忽然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清香,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却又在殷珠不解的望过去时,放缓表情,“只是好奇,怎么只闻花香,却不见花。” 殷珠原是有些疑惑,“我这儿没有种花啊?”愣了愣,又道,“我刚去父亲那儿拿东西,书房外种了芍药,约莫是经过的时候衣服上沾惹了气味。” 江来觉得味道有些不对,芍药的香味他自是闻得出来,可花香里掺杂了些别的味道,只是那味道太浅太淡,让他不敢下定论。 何况…… 江来看向殷珠,少女面色红润,眼眸清亮,神采奕奕的,看起来很健康,毫无病容。 只得按下心中疑虑,笑着开口,“约莫是吧。”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江来便告辞离开了。 殷珠站在门口目送着江来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方才回到原位上,打开那封没看完的信。 信上罗列了几个人选,俱是年轻会医术、气度温和且这些日子找不到人的。 殷珠的目光落在那一处例外的地方,眉头微微皱起。 只见那一处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