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过粟谷种子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气的捶足顿胸。 “这知县,原先说要垫付,现在又不给钱了。如果早知道是这个价格,我还不如去别的县买!” 多加钱是不可能的,大部分人都是选了换玉米种。 何谨在他们换玉米种时,给他们多聊了几句。告知他们这玉米亩产可达千斤,若是不知怎么种,可以让里正过来学。 听说玉米能亩产千斤,有人很高兴,恨不得现在就推着里正过来。 他们还问:“有些人家没有钱买玉米种,可能赊欠?” 何谨点头,“可以赊欠,等玉米收获,拿走了多少玉米种,便还回来多少就行。” 他们奇怪道:“那你们不就白忙活,赚不到钱了吗?” “你们的粮种也得要钱吧?” 沈言乐道:“郑司农派人在江州和青州收玉米种,那里的百姓听闻是要推广到其他州县,自家留足了口粮和粮种,剩下的分文不收就给推到司农寺了。他们说自己吃饱了,还有人饿着肚子,这样的好东西也该让别的地方种。” 何谨接话,“两州百姓捐了玉米种,郑司农又从自家粮仓里取出来些,这才有了这些粮种。今年是第一年,只为育种,不求赚钱。粮种数量有限,不给乡绅豪强,只发给贫苦百姓。” 百姓高兴道:“如此说来,我们真要感谢郑司农和那两个州的人。” 也有不少人怀疑,“这玉米当真能亩产千斤?” 何谨信誓旦旦,“只要你们按照我教的方法种植,一定可以做到。” “我原先寻了知县,想让他召集里正来县衙。我们教给里正,里正再教给你们。可是这知县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推诿。” 他还煽风点火,“我从京城来,看到别的县的粟谷种子的价格比咱们县的便宜许多,怎么咱们县又加钱了?” 百姓白跑了一趟县城,换了玉米种,本来就不甘心咽下这口气。听他说完,有人就骂道:“谁知道那个狗官又憋着什么坏水!” 魏子常的人假扮成村民,在一旁引导,“八成是原先有朝廷拨款,他才敢说垫付部分,现在那笔款项应该让这狗官给贪了。” 知县平日的所作所为大家都能看到,现在听说可能是知县贪了朝廷拨款,他们都深信不疑。 “定是这样!” “言之有理!” 于是,赶来换粮的百姓分为两拨人,一拨人回村让里正抓紧去找何谨和沈言,另一拨人围住了县衙的大门。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他们也不敢做多过分的事。但是堵住县衙门口,破口大骂,可是他们十分擅长的。 “呸!狗官,说要垫付粮种,现在又不垫付,害我跑来县城两次!” “你这狗官,怎么会好心垫付粮种钱,是不是朝廷拨的款,现在都被你贪了!” “对,定是这般!”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连朝廷拨的款都敢贪!” 知县躲在里面,气的嘴角起泡,“污蔑,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何时说过要垫付一部分钱,我又何曾贪过朝廷的款项!” 他着急的左右踱步,“来人,把那些刁民给我赶走!” 被他唤来的几名官差哭丧着脸出去,他们刚到门口,就被人喊着小名骂。 “狗剩儿,你拿刀干什么?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尿布,现在你要拿刀砍我了是不是?” 小名叫狗剩的官差,赶紧把刀收回去,“大娘,我哪敢啊。就是怕你喊累了,想让你回家歇歇。” 这名老妪一挥手,“我不累,我还得骂这个狗官!真不是东西,若是我们的血肉值钱,他定将我们卖了!” 一个老者拧住一个官差的耳朵,踹他一脚道:“你赶紧给我回家去,别在这鱼肉乡里。” 劝又劝不动,打又不敢打,这些官差左右为难,索性直接躲起来清闲。 另一波村民回村后赶紧寻找里正,催促他去学如何种玉米。一个人说话,里正可能不会在意。但是小半个村子的人都围在他家门口,他再不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有的人回村后又提醒了其他没去换粮种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圣上派人来教种玉米,可以亩产千斤。这下子,大家都过来催促本村的里正了。 何谨和沈言派人在这里守着,他们得回村教那些闻讯而来的里正们。 若直接跟百姓说玉米高产,让他们学种玉米,肯定很多人不信。如果百姓手头只有玉米种,又听闻玉米高产,他们不信就啥也没有,信了还有个盼头。 现在跟里正说话也一样,若是直接拿出圣旨,说是圣上派他们来的,里正中也会有人不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