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古老的小径。 小径的旁边有一棵要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大树,树下立着一块碑,不知是不是年代久远的缘故,那块碑只剩下了半块。 一对中年夫妻背着个沉重的书包,互相扶持着沿着小径走着,直到走到树下石碑前才停下来。 他们从书包里拿出了好多香烛金箔等像是祭祀用的东西,在碑前空地里摆放好,再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纸和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玻璃瓶子,双手合十夹在手心。 白茵茵定睛一看,那几张纸看上去像是电视电影里放的道士捉鬼时用的符纸。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双手合十,夹着那几张纸和小玻璃瓶围着碑左右各走了十圈,嘴里还振振有词。 最后,他们把玻璃瓶里的红色液体均匀地洒在了那几张符纸上,掏出打火机,在碑前一把火将这些全都烧了。 当符纸最后一点灰烬消失殆尽,碑前摆着的所有祭祀用品一眨眼全都消失了,就连那沉重的书包也一同消失不见。 奇怪的是,那对夫妻并没有被眼前的境况吓到,而是继续双手合十,满脸堆笑地对那块断碑拜了又拜,最后才满怀欢喜地跑下了山。 画面里的那对夫妻正是白茵茵那如吸血鬼般的父母。 “他们是你的父母?”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白茵茵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用你的命和灵魂向虎妖求取荣华富贵,呵,”弓音讽笑一声,“看来他们比你更适合做伥。” 白茵茵暗暗低下了头,虽然那对所谓的父母对她很不好,但她依旧因此觉得羞愧。 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指握住她的下巴,将其勾了起来。 “你一直都是这副样子跟人说话的吗?” 白茵茵这才看清楚弓音的脸,她的瞳孔是墨绿色的,边缘还带了一圈好看墨蓝,她的眼窝也稍稍有些深,这让她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了些。 她的脸型不像普通女性那么柔和,相反的,在某些地方稍微显得有些锋利。 但这也很好地呈住了她别致又精致的五官,只是,似乎有些雌雄难辨。 弓音微微勾唇,“好看吗?” 小心思被拆穿,白茵茵很想缩回去,但下巴却被弓音死死捏在了手里,一时动弹不得。 弓音嗤笑一声,收回手,“拿命换的。” 她收回平板,道:“是不是想知道伥是做什么的?” 白茵茵点点头,“恩。” “小到端茶送水,大到杀人放火……”弓音道,“这些你都不用干。” 说着,她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你只需要好好活着就是了。” 白茵茵不明白,她曾经在一本成语字典里看过关于为虎作伥的故事,伥最后是要被老虎吃掉的。 弓音早就才猜出她心里的想法,道,“他戒吃了。” 白茵茵再认真地确认了一遍,“只需要好好活着就好了吗?” 弓音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最终笑了笑,“你和他以往的伥还真是很不一样啊。” 她的意思是,沈夔以往的伥都会来事儿,一点就通,根本不需要她费尽心思去解释,也不需要他亲自吩咐什么。 可眼前的白茵茵…… 弓音补充道,“他喜欢聪明一点的。” 白茵茵乖巧地点了点头,“好,我尽量。” “你真的一点怨言都没有?” 弓音指了指平板,“他们可是拿着你的命去做交易呢,听说现在已经买了四套房了。你的弟妹也办理了出国手续,听说半年后准备出国留学了。” 白茵茵眼皮跳了跳,她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可是面对他们的压榨,她早已经习惯了,甚至已经麻木了。 说来可笑,她现在一无所有,就算想要反抗,又能拿得出什么? 反正…… 反正以后他们是不能在她身上得到什么了。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弓音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又蠢又笨气性不高胆子还小,她都已经能够想象沈红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了。 “我查过了,你前不久刚失业,甚至差点惹上官司,还因为你的父母欠下了五六百万的债务,也没地方去了?” 弓音边说着边啧啧摇头,怪不得她会不想活了,这些事如果搁在任何一个小姑娘身上,应该都没有什么勇气活下去了吧。 她越说越柔和,似乎开始对眼前这个叫白茵茵的女孩儿多了些许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