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喷射而出。刹那间,她又感受到那种久违了的轻松和快乐。她幸灾乐祸地看着还在缓缓从刺客颈部淌出的鲜血“嗖”抽出波斯弯刀,在血染的尸体上乱捅乱刺直至肝胆肚肠都流出体外依然不解恨:匈奴人,我要让你尝尝那种滋味,你们不是连怀有几个月身孕的女人也不放过吗?你们不是用刀剖开她们的肚子把胎儿挑出来狂笑,再一个一个捅死吗?我现在就让你尝尝那种开膛破肚的滋味!哈哈哈哈哈……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次日,老妇人的怒吼声震撼了整座阖宫,“你们这帮侍卫都是做什么吃的?居然让一个匈奴刺客混进王宫里来?”陀阇迦托着脸坐在王椅上一言不发,脸色铁青,此刻所有的王亲国戚和大臣官员都被召集在阖宫,以及那具从前王后寝宫里挪过来的作为强有力证据的身份不明的刺客尸体。 天香长公主杀死的刺客。塔卡尔壮着胆子走上前,弯腰小心翼翼地掀开覆盖在尸体上的麻布,察看这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血早就从脖颈切割处流干了。据卫兵说,当时跟着尉屠耆闯入寝宫时,看见天香长公主正在残忍虐尸。塔卡尔忍着恶心察看着:他的脸已经被刀砍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脖子也被砍断半截,胸腔里的血在麻布上面晕染开来,上宽下窄呈漏斗状再加上星星点点肉屑,好似一幅妖异的图画……还有就是那堆被开膛破肚流出来的,被卫兵一起裹在麻布里挪到阖宫的内脏。这情景很容易让人想起屠夫刀下的牲口,塔卡尔恶心得差点被呕吐出来:这就是天香长公主,一个十几岁大的姑娘的杰作?她还真敢……! “国王息怒,太后息怒。”热合曼面对愤怒的斥责,不得不跪下来请罪:“全都是卑职的错,是卑职玩忽职守,卑职办事不力,请国王责罚。”怒火难消的老妇人未待陀阇迦发话便自主下命令:“把昨夜宫里和宫外当值的那帮废物统统拖出去,以军法处置。” 桑古伊则伸长脖子看了看尸体,虽然其面部被砍得稀巴烂,但还是可以依稀从肤色和发色判断并非楼兰原住民。“这匈奴人明显不一样的长相,混进国都潜伏难道都没人觉察吗?” “这难道只是察觉不察觉的问题吗。”索芒冷笑说:“国都城里本来就鱼龙混杂的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如果有内应的话……”“楼兰国王!”老妇人听出索芒的弦外之音,转过身瞪着一言不发的陀阇迦说:“你的家务事,大火都烧到头顶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如今本王已经和漠北撕破脸,詹师庐不信任本王,她也就没有了价值,哪来的通天本事,禁着足还能联络到匈奴刺客?”陀阇迦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站在旁边的国相古里甲捏着下巴思索片刻,突然心里咯噔,倒吸一口冷气:“也许有两种可能。” “嗯?”陀阇迦扭头看他:“国相快说。”“一种可能是匈奴夫人真的有什么通天本事能联络到匈奴刺客报复天香长公主,还有一种可能,”古里甲欲言又止,“老臣不敢说。”“国相你就说吧。”陀阇迦不耐烦道:“大火都烧到本王头顶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这刺客,”古里甲指着放置在阖宫中央尸体说:“也许并不是匈奴夫人派来的。”“不是她。”塔卡尔惊诧地问:“哪会是谁?”古里甲回答:“他不是谁派来的而是自己来的。” 陀阇迦问:“什么意思?” “国王。无论你斥责我大不敬也好,欺君犯上也好,事实就是事实。”古里甲干脆实话实说:“你不懂我这话的意思,那就说明你这个国王严重失职,根本对国内地状况一点也不了解。” “国相!”王亲国戚们已经不耐烦了,“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有话直说吧!”